罗源怒极反笑,心中担忧司徒兴明如何脱困,有忸捏怕是难以完成老友相托,油但是生鱼死网破的动机,环指诸人道:“也罢,就让我经验经验你们这帮奸滑小人!”
本日罗源被围,老友危在朝夕,只得出此下策了!
玄真子笑道:“师弟莫要担忧,这些前辈真人,飞升日久,夙来不闻俗世。驾前的后辈,凡是有些根骨造化的,早可飞升。似罗源这般连转世重修都不能的,能有甚么作为?不过也不得不防备他有甚么压箱底的保命本领,师弟只需多调派人手,天然做的滴水不漏!”
酆都大帝听罢阎君所奏,降下敇旨,不但豁免其不告而入之罪,还特加优渥,允其在偏殿聆听地府鬼众吹奏的幽冥鬼曲。这些曲牌,与阳间乐曲大相径庭,却也暗合阴阳转化之机、万物消长之道。
那道人也不作恼,微微一笑道:“罗道友朱紫多忘事,也是道理当中的事情!昔年天宝年中,贫道与宿世的恩师曾经往九陇山拜见罗真人,厥后贫道转上一劫,转拜在长眉真人驾前,现在在这太白山积翠崖修行,因为我夙来喜好化为剑光虹霓,巡游四海,诸位同道给我起了个外号,唤作万里飞虹!”
佟元奇也马上变色,冷冷道:“你此人也真是不知好歹了,定要与五台妖人沆瀣一气吗?我是看在昔日情面上指导于你,再不见机转头,怕是要祸及己身,还累及令恩师罗真人一世英名!”
这宝镜乃是当年长眉真人仿着昊天镜炼制的,一共三面,只要得了此人的一丝气机,在日光、月光、星光之下,便能照定身形、慑人灵魂,倒也是一件奇怪的宝贝。
话音未落,积翠崖下,俄然激射三道遁光剑气,摆列三才方位、暗摄六合元炁。忽地现出三人身形,一齐手执剑诀,往虚空一指。
罗源微一皱眉,听出内里的蹊跷,他虽久居西域天山,不闻外事,但也晓得些中原门派的恩仇,五台、峨眉斗剑的大抵,天然不肯多事,甩开佟元奇的手,不悦道:“我那老友有难,天然先行奉告他的儿子,贫道受人之托,也当忠人之事,至于五台派去处品性是好是歹,哪有我置喙批评的余地?”
罗源无法,苦笑道:“乃是贫道一名老友,在西凉被几个魔教的老鬼困住。他独子是五台派的弟子,我受他灵符护身,远遁突围,这便要往五台山,找五台门中高人援救!”
罗公远也是一再叮咛罗源,不到万不得已的绝境,不成发挥。不然师徒暌违万年方可再见,岂不是憾事?
佟元奇也道:“罗道友,看在昔年一点香火情面上,你速速就擒,与我等回太元洞请罪,另有一线朝气。再有游移,定陷万劫不复的地步!”
本来罗源先前借着司徒兴明的隐身灵符,远遁千里,脱了魔爪,那符天然便失了灵效,只是仗着本门心法,架起剑光而行。罗公远所传心法虽是神妙,但罗源早被峨眉山上诸人计算,设下埋伏,天然难以脱身。
本来先前佟元奇拦住罗源,拉住他腰间丝绦,便暗中激起三光镜,将他困住。
妙一真人道:“那罗源师从公远真人,多年用心闭关修行,不知其人术法如何?冒然处置,不知是否安妥?”
佟元奇一伸手将他拦住笑道:“罗道友何事仓猝,修道之人光阴悠长,心性澹泊,如何这般孔殷火燎的失了气度!”
罗源略一回想,这才记起,倒是晓得长眉真人有一个弟子唤作万里飞虹佟元奇的,乃是罗浮七仙之一,不过素未会面,天然也不知宿世是何来源。现在此人半路闪出,攀故论交,又不好失礼,只得耐着性子道:“本来是佟道友劈面,千年一瞬,光阴悠悠,白云苍狗,真真是造化弄人。不过本日贫道有要事在身,不得闲暇,来日再登门拜访,劈面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