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元奇拱手笑道:“多谢三位师兄,如果我一人伶仃对付,怕是要迟误掌西席兄的大计了!”
妙一真人道:“那罗源师从公远真人,多年用心闭关修行,不知其人术法如何?冒然处置,不知是否安妥?”
那道人也不作恼,微微一笑道:“罗道友朱紫多忘事,也是道理当中的事情!昔年天宝年中,贫道与宿世的恩师曾经往九陇山拜见罗真人,厥后贫道转上一劫,转拜在长眉真人驾前,现在在这太白山积翠崖修行,因为我夙来喜好化为剑光虹霓,巡游四海,诸位同道给我起了个外号,唤作万里飞虹!”
佟元奇那里能容他走脱,一把拉住腰间丝绦,还是戏谑笑道:“贫道也最是急公好义的,到底是何方道友身陷危难,你我二人联手,还不能化抒难机吗?”
本来罗源先前借着司徒兴明的隐身灵符,远遁千里,脱了魔爪,那符天然便失了灵效,只是仗着本门心法,架起剑光而行。罗公远所传心法虽是神妙,但罗源早被峨眉山上诸人计算,设下埋伏,天然难以脱身。
只见飞升而起三团夺目荧光,罩定当间,又听一声闷哼,罗源现出身影,被围在当中,面色微微潮红,瞋目环顾。
这佟元奇神采丢脸,却也不镇静,朗声清啸,大喝一声道:“诸位师兄,看来这罗真人的孽徒,铁了心与五台贼子狼狈为奸了,少不得我等大义灭亲、替天行道吧!”
佟元奇四人虽早有防备却未见过这般神通,当即有些镇静,心神受了勾引,阵脚暴露马脚。
本来先前佟元奇拦住罗源,拉住他腰间丝绦,便暗中激起三光镜,将他困住。
罗公远也是一再叮咛罗源,不到万不得已的绝境,不成发挥。不然师徒暌违万年方可再见,岂不是憾事?
佟元奇却也不恼,呵呵一笑道:“罗道友无需顾虑,降妖除魔是我等修道人的本分,我峨眉派岂能落在别人以后?魔教残虐,天然不能袖手旁观。贫道固然道法平平,难入尊驾法眼。不过本日刚好几位同门师兄弟在寒舍一晤,如果不弃,便请道友一并来临舍间,商乞援人之事如何?也免得你来回驰驱,担搁工夫!”
峨眉四人见他剑势高古,常有惊人之威,乃不求冒进,稳住身形,将罗源紧紧困住,见机而行。
罗源略一回想,这才记起,倒是晓得长眉真人有一个弟子唤作万里飞虹佟元奇的,乃是罗浮七仙之一,不过素未会面,天然也不知宿世是何来源。现在此人半路闪出,攀故论交,又不好失礼,只得耐着性子道:“本来是佟道友劈面,千年一瞬,光阴悠悠,白云苍狗,真真是造化弄人。不过本日贫道有要事在身,不得闲暇,来日再登门拜访,劈面请罪吧!”
话音未落,两肩各斜飞出一道金光,伴着赤霞,恰是双龙金钩,按着火龙剑经,发挥开来。这两条火龙,各张巨口,择人而噬,又以巨尾作鞭,横扫千军,均是以一敌二的架式。罗源这便是全面发难,与佟元奇四人战在一处了。
妙一真人略一思忖,觉着有理,便命万里飞虹佟元奇在太白山埋伏,又令髯仙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与岷山蒋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带了三光摄形定魂镜前去。
李元化哂笑道:“我等敬你修行不易,只是但愿你不要与五台妖人过从太密,便是脱手劝止也是一番美意,何必出语伤人,欺侮我太清峨眉千年的名声!”
罗源心中恚怒,又急着救人,当即拉上面皮,冷冷道:“佟道友爱生在理,再不罢休,休怪我落你的面皮!”
玄真子笑道:“师弟莫要担忧,这些前辈真人,飞升日久,夙来不闻俗世。驾前的后辈,凡是有些根骨造化的,早可飞升。似罗源这般连转世重修都不能的,能有甚么作为?不过也不得不防备他有甚么压箱底的保命本领,师弟只需多调派人手,天然做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