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耳边本就恍惚的雨声垂垂远了,只是墨玉的行动实在太快,还没等卫忆完整坠入梦境,她已是把人带到了:“主子,人在后门候着呢。”
这话说者偶然,听者故意,卫忆考虑了半晌,还是隐晦地摸索道:“战事残暴,怎能比作故事呢?阿玉出发的时候,本宫实在忧愁,就怕她出甚么不对。这兵戈可不是儿戏,刀剑无眼,别说是从小娇养的一国公主,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也――哎,既安然回宫了,便不说那些沮丧话了。”
卫忆剜她一眼,也懒得同这妮子争个高低,又转向赵曦好生扣问了一番,弄得这惯会折磨人的祖宗都几乎受不住,连连告饶:“嫂嫂,你就放过曦儿吧。不过就是平常的玩耍,哪有那么些惊心动魄的事儿,您要想听故事,该是去问皇姐才是,疆场上的事儿,随便挑出个最不起眼的,怕是都攸关于性命。”
卫忆深深地看她一眼,很有些心疼,这孩子该是体味了多少不幸世态,看过多少生离死别,才气有这般体悟。
赵玉率先踏进门来,还端着那副风骚人物舍我其谁的气度,一身素衣也能归纳得萧洒俶傥。她身后跟着的女孩倒是明丽,一身绛色衣裙,额上细细蔽了花钿,髻上钗了金扇青花瓷珠流苏,神采飞扬,活泼极了。
卫忆怎会不懂这个事理,她苦笑了一下,又实在找不出辩驳的话来,只得闭了嘴。
正说着,素霓端来了几碟子点心,赵玉见还热乎着,伸手拿了块儿个头小的栗子糕渐渐啃着,见卫忆有些降落,顺嘴安抚道:“皇嫂不必如此,我虽比皇兄资质差了些,可胜在外祖父从小教诲。只要和护国公府沾了亲,没一个不会兵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