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只是内疚的低了头,两人又在路上客气几句,便也到了该分道而行的岔口,吴琴倒是没再多留,只说苏弦第一日定是有事要忙,叫她今后常来转转。
第二十章
“前头?”
当今陛下刚过不惑之年不久,年青时生的后代多,封了王爷公主的也很多,郕王在此中不算最出息的,可这会儿也毫不是没人理睬的小不幸儿,故而最后送来的人也都是不好不坏,算是中不溜。
难不成要把宫务府新添的人安排到旁处住下,日日晚间归去,等一早当差再过来?
那一排屋子背阳就阴,本就是王爷的私库,现在竟是也为了她腾了出来?还要再拆了前面的门墙,这么一来她这后院岂不是与问心院连到了一起?她这与和王爷住在一处有甚么辨别?
虽说刚刚才被王妃戳了脊梁骨,可现在的吴琴却没对着苏弦露甚么神采,反而对着苏弦微浅笑了笑,真如照顾mm的长姐般问苏弦还昨日还习不风俗,吃的用的可有甚么不顺心?
苏弦是刚来,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面,虽有几个活泛的想等着出门后与她说上几句话,但出门后瞥见等在一旁的吴琴,便也都见机的避到了一旁。
白鹭还是屋里贴身的大丫环,至于青庄,早上的事让苏弦内心有几分忌讳,面上却也不敢显出来,只仗着她还不懂的借口,还是叫她跟着白鹭学学。
前头的倒座房,苏弦只想想便问心院的布局便也晓得了,那恰是吴琴方才说过的处所,想必这就是吴琴觉得她住在了倒座房里的启事。
这话倒是真的,苏弦回了问心院后,才知本来身为郡王夫人,按例还会有宫务府里给她派下宫女内监。
刚进府的新人,不说讨巧争宠,服侍王爷,却要先给自个建个佛堂,许嬷嬷闻言一顿,虽瞧着不甚对劲的模样,虽也没辩驳,只是面色到底淡了几分,淡淡应了下来,便说着要归置归置屋子,起家去了。
王爷上一回从不讲她放在眼里,天然也不会晓得她平日里喜好干甚么,而不管郕王现在待她如何,都不是她所能影响了的,与其纠结这些,倒不若趁着这会儿王爷的看重,找些由头与皇觉庵里的芳仪师太见见面,芳仪乃是皇觉庵里的大执事,面上瞧着短长,实际倒是个纯直护短的性子,如果能提早与她交好,今后在皇觉庵里也好有个照佛。
苏弦见状,便也没急于一时,把从皇觉庵里请个师父来的话冷静咽回了肚子里。
苏弦心内有些不安,又客气挽留了两回,见许嬷嬷并非让步客气后,便不美意义般笑了笑,开口道:“我此人不通文墨,女红也粗的很,倒不若先请尊菩萨来供着?”
这么一算,外头粗使的不提,苏弦只是能在屋里服侍的就已是四个宫女,两个内监,再加一个许嬷嬷。昨日还不显,这会儿人一多,屋子不敷大的弊端便露了出来。
苏弦上辈子觉着侯府里的丫环婆子已然够有端方了,比及了王府后见到的下人们便又上一层,可如果再比起这几个宫中出来的,就立马分又出了个高低来。
“要我说啊,那桂芝阁就极好,隔了墙听几句戏文还能解闷,便是不成,府里旁的处所也多得是,如何就将你塞进问心院背面的倒座房里了?连个摆布配房也没有,也不知是哪个‘贤夫君’的主张!”
苏弦都一一回了,吴琴便又偶然普通开口道:“我本是想让你住在桂芝阁的,那处所宽广,又与我不远,我们姐妹好照顾,谁知王妃端方重,非说桂芝阁与伶人们的住处离得近,女眷听着那淫词艳曲的,日子久了要移了脾气,真真是……满府里,就显得她持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