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青庄点了点头,第二日便带着满肚子的动静又往她“乳母”那行去。
袁嬷嬷是王妃娘家陪嫁来的嬷嬷,夙来是娘娘身边最靠近的人,传闻是自小把王妃娘娘一手拉扯大的,王妃乃至拿她当半个娘亲,不过饶是如此,性子却还是谨慎的很,自认身份卑贱,对着她们这些侧室都从未曾摆过神采,只是客客气气:“老奴尽管传话,夫人畴昔便知。”
袁王妃生父病重的动静该是真的,苏弦到了后,便瞧见王妃穿了一身重色的对襟褙子,虽眼角另有些泛红,但对着她们却还是浑身持重,见过礼后没多担搁,先开门见山便交代了叫她们两人过来的目标:“我明日一早便要解缆回青州府一趟,王爷不在,我又出了门,提及来,这府里身份能撑得住的也只要你们两个,这府内的诸多事件,便由你们两个筹议着办吧。”
刚被许嬷嬷落了这么大的面子,当着袁嬷嬷的面,吴琴也并不想在这会儿再闹出甚么事来,闻言冷哼一声,她本是想与苏弦提早筹议几句,这会儿自也不必提,只扶着彩云,又冷冷瞧着苏弦主仆一眼,才领了身后一串人浩浩大荡当前去了。
苏弦悄悄皱了眉头,想到这倒是有些许悔怨起了自个有失谨慎,叫吴琴发觉的太早了些,不然等白鹭在郕王府内寻了夫君,叫吴琴心甘甘心的放了白鹭的身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到处顾忌。
不过,一世恩宠不成能,她凭着这份功绩给白鹭一个前程还是干的到的,苏弦晓得情分这东西都是用一次少一次的,她与郕王爷求的越多,她侍疾的几分苦劳便剩的越少,不过,如果为了白鹭,她倒是舍的心甘甘心。
便是面上再贤惠大气,身为正室,谁也不会乐意把府内大权全都交给府里宠妃的,不过是当真急着解缆,没了体例,袁王妃本来另有些担忧她们表姐妹沆瀣一气,走这几日会叫吴琴更加做大,这会瞧见了苏弦的态度,天然更是乐见其成,不顾自个园里的慌乱,还特地与苏弦细细交代了一刻钟的工夫,又才将府里的对牌分了一半给苏弦,最火线对着她们两个正色道:“府内无人,为防闲言碎语,等我走后,府里便紧闭流派,内院人等,非论身份,无牌不得出二门,如果当真赶上了甚么大事,出府的牌子在袁嬷嬷手里,嬷嬷也不是不通道理的,只是府里名声要紧,如果我返来听着了甚么风声,就只怪你们管家不严!”
说了这话后, 吴琴更像是灵光乍现, 之前没曾细想的事也猛地记了起来, 忽的眯眼细细的将苏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利刃普通,落在了苏弦的双唇眉峰。
可现在苏弦倒是瞧得清清楚楚,王爷以往宠吴琴不假,但是王爷流浪之时,就是常日里不得宠的正妃娘娘起码还没亏过问心院的衣食用物呢,可最受宠的吴琴呢?嫌弃王爷倒霉,找尽了借口回娘家,躲得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不说,便是王妃亲口下了令,她也诸多推委,将苏弦推了出去还不算,临了还先嫌身边的丫环少,将与她一起的白鹭都要了畴昔。
迎着吴琴阴沉的面色,苏弦却只是上前一步,将白鹭挡在身后,便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发鬓斑白的袁姓老嬷嬷:“王妃娘娘唤我们畴昔,但是有事?”
这么一想,白鹭反而安静了下来,扶了苏弦手臂,暴露个安抚的笑来:“夫人正得王爷爱重,吴次妃就是得宠,平白无端的也不能拿您如何样,奴婢是无妨的,只是今后王爷返来了,夫人还是多上些心,别不美意义,日久天长,谁又乐意一向捂着块冷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