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提着个黑袋子走了出去,用很重的本土口音说道:“老韩,你请的买家来了吗?”
省会吃槟榔抽烟的民风很盛,逢人见面,烟和槟榔开道,几近是标配。
“他在别家售卖,我也不好去喊,算了,他卖不掉,等下本身就返来了。”老韩拿起烟盒,抽出两支烟,抛一支给白景明,又抛一支给张扬,放下烟盒,拿起槟榔袋子,递到两人面前。
白景明抬高嗓音,问张扬道:“你看得准吗?这是哪个朝代的货?”
“嗯哪,家里开支大,又缺钱用,写春联赢利,不是个悠长之计,以是想找行买卖做。”张扬随口答道。
“白老板,你如何才来?”
白景明颠末一番摸爬打滚,看到货的反应,不似先前那么大,沉吟道:“这是酒器吧?”
市售槟榔分两种,一种是包装好的干槟榔,一种是论斤卖的湿槟榔。后者比前者更有劲道,也更贵。
老韩听了,不由得一愣,对张扬刮目相看,笑道:“看不出来啊,小兄弟,你还是个里手!那么,这两件器物,哪个是簋,哪个是簠?”
老金头皱着眉头道:“没事,你随便出个价就行,我又不把它当宝贝卖,就想卖个辛苦钱出来。合适就卖了!”
老韩微微一笑,也不拆穿他,只要货真就行了,管他去找谁卖过了?
他固然很信赖张扬,也感觉此人大有前程,但一个乡里来的高中生,如何能精确掌控省会古玩市场的行情?还能晓得哪个街买卖比较好做?这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啊。
这下连老金头也佩服起来,竖起大拇指,说道:“我问过那么多的人,都不熟谙这玩意,只要你一眼就看了出来,短长!这个的确另有一个盖子的,被我弄丢了。那盖子的形状,和这个器一模一样。你连这个也晓得,真是里手!”
白景明多少有些文明知识,听张扬这么一说,便即恍然:“我晓得你说的是哪两个字了。我故乡的堂屋神龛上面,也是这类写法。小张,你学问好,记性也好!可贵,可贵。”
“嘿嘿,我也不懂这是啥子,你们看中,就出个价。至于从那里来的,就不消问这么多了。我是做甚么的,老韩你还不清楚吗?”老金头背对着门,恰好挡住了内里的视野,只要店里的几小我,能够看到袋中之物。
白景明内心当然是想买的,但也有顾虑,一是这类明器,来源路子,最大的能够,就是支锅来的,这个老金头,一脸的倒霉模样,一看就是土夫子。二是高价收了归去轻易,想卖出去,却要看机遇了,弄不好,还要肇事上身。
“老韩,不是约好两点吗?我现在没早退吧?”
张扬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只要张扬晓得,三年以后,这边将成为全部省会的古玩中间。
白景明猜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对省会很熟?”
店里坐着一个四十岁摆布的男人,嘴里嚼着槟榔,手里盘着两个文玩核桃,色彩暗红,有些深沉。
见白景明打退堂鼓,老金头急了,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二十担水,你都拿走!”
“嘿嘿,这个嘛,我是门外汉,再者说了,同一个货,拿给三个专家看,能说出三个来源,三种成果。你说,你信谁的?”老韩是个实在人,摇了点头,说道,“以是,我就不碰古玩,只卖我的文玩。固然都是当代工艺,最起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会获咎人。古玩行有不退货的端方,但晓得这端方的人,又有多少?大部分玩家,都是半吊子,又多是些不讲理的家伙,一旦被骗,七搞八搞,能弄到你店铺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