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儿,给我盛碗汤,快点!”
“小东子,给我把鞋脱了。”
“我没有家。”
“归正我又没卖身,穿一穿衣服有甚么干系。”合着这小子底子就没当回事儿。
“你们两个先坐下,我们接着讲课。”俩人依言在周少爷中间坐了下来。陈文东暗自打量了这位大少爷几眼,这位长得倒是不错,大眼睛高鼻梁,衬上一张小方脸显得格外精力,小身板也挺健壮,就是不晓得甚么启事要让周总管费这么大劲儿给他找书童。
这一天陈文东三小我都是在练根基功,上午跑步、压腿、扎马步,下午还是跑步、压腿、扎马步,一天下来,陈文东总算是领教了宋徒弟的短长。跑步时,这位就拎着藤条在前面跟着,只要略微慢一点,就是一藤条;扎马步时,这位就时不时的压压几小我的肩膀,只要腿一打弯,就是一藤条;压腿的时候,这位手更狠,压不下去就直接往下摁。散学的时候,陈文东感觉浑身都快散架子了,屁股上还挨了二十几下藤条,更可气的是,归去还得服侍周大少爷。
“小东子!给我揉揉腰,可累死小爷了!”
……
“小眼儿,给我倒杯茶,快点,你要渴死小爷吗?”小眼儿是王衍之小朋友的新名字,这个名字伴随了他多少年,直到他成了小眼儿将军。
下午开课,柳先生底子就没给他们复习的时候,直接就查抄背诵,所幸第一个查的是王衍之,陈文东趁这个时候,从速记诵了一遍。一番查抄下来,最让人吃惊的是王衍之,这孩子背得那叫一个顺溜,连柳先生的发问都是对答如流,把柳先生乐得几次点头,脸上的皱纹都笑到一块儿去了,可见是很对劲的。相较而言,陈文东就减色多了,结结巴巴背下来,总算是没出甚么不对,柳先生连问都没问,直接让他回坐位了,而最让人跌眼镜的竟然是咱的周大少爷,背得不通畅倒也罢了,还背错了两处。
“你……我说你脑筋如何就不转弯呢,我家不就是你家吗?”陈文东就迷惑了,这小子平时挺机警的,这事儿如何就死活说不通呢。
周总管看着换完装束的俩人,对劲地点了点头,带着他们便往东跨院走去,路上,又交代了他们俩今后要重视的事情,陈文东一一记下。一进院门,就传来老先生讲课的声音,陈文东跟着周总管进入正堂,只见诺大的屋子里就坐了一老一少两小我,不消说,这老者便是讲课的柳先生,孩子天然就是周府的少爷周彦焕。周总管带着陈文东和王衍之给周少爷和柳先生见了礼,便分开了。
第二每天不亮,陈文东和王衍之就起床了,俩人先服侍着少爷穿衣洗漱,直到这位爷吃完早餐,俩人才有工夫填饱本身的肚子,刚吃完饭又该陪着少爷去习武了,一个早上过得跟兵戈似的。
俩人快速的洗了澡,换上仆妇拿来的新衣服,陈文东瞅瞅本身这身灰扑扑的新行头,再瞅瞅劈面灰扑扑的王衍之,先乐了:“哎,我说,你不是不当下人吗?如何也穿高低人的衣服了?”
“我如何看不上你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说你一个清明净白的孩子,如果粘上奴婢的名声,今后还如何入宦途,就算是从商也得受影响,你这又是何必呢?要我话,你过两天就去跟周总管辞工回家,大不了不要人为就是了。”
明天陈文东比较不利,柳先生第一个查的就是他,背诵时倒是没出岔子,令陈文东没想到的是,柳先生还要查抄默写,这可把陈文东害苦了,一共十个字,他写错了七个,按端方一个字两板子,再加上周大少写错的俩字,陈文东生生挨了十八板子,左手心肿起来一指多高,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