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成拳,但是并没有任何感受,轻褶的眉头浅浅松开。
紧接着,南弦歌面前便再次规复一片乌黑。
虽说梵刹有和尚本就是理所该当,可在她的目光看到画面里阿谁撅着屁股在菜地里挑虫的小小和尚时,还是忍不住莞尔。
终究,在某一副画面里,古寺倾圮,漫天火光,一卷卷经文伴跟着楼宇被烧毁,一个个和尚被虐杀,本是佛门清净之地,此时竟成了肃杀之所,满地的鲜血淋漓,那些和尚手中,脖颈所佩带的佛珠一串串断开,佛珠稠浊着鲜血滚的满地都是。
持续往前走,南弦歌视野里的画面鲜明一变,入目标尽是一个个身穿法衣头顶戒礼的和尚。
“…小易……”戴着氧气罩的南弦歌却并没有收回任何声音,可她的口型奉告这间病房的统统人她是真的醒了。
唔……梦?
惨烈的画面里,阿谁小和尚仿佛已经十几岁了,他站在那片被鲜血净化了的地上,怔怔地看着已经是断壁残垣的寺庙,看着满地的和尚,这些人里有的带他偷过伙房的馒头,有的帮他补过衣服,有的为他讲授过经文,而阿谁满脸慈悲的徒弟,也浑身血的倒在了已经破坏的大殿内。
声音很轻,轻的只要他本身听得懂清此中的歹意杀气。
高大的骇人听闻的树,明显前一秒还敬爱小小的呆萌的兔子,下一秒就变成大食血肉的嗜血太古凶兽,哪怕一株不起眼的草,也在暗中杀气凛然乘机而动。
画面?这是……那里?南弦歌愣住脚步,看动手边的像是照片一样的画面,画面上是她在21世纪向来没有见过的风景。
他的最后一世吗?在阿谁奇异陌生的天下。
南弦歌站在那边,看着画面里的空冥终究将那袭赤色法衣披在身上,却仍然眉眼慈悲,嘴角也是温雅的笑,就连惊逢大变后,看着满地尸首,那双眼睛里却同初生时普通洁净纯粹不染灰尘。
“姐,你醒了姐,我好怕……小易好怕啊!”南弦易在看到南弦歌真的伸开口叫他的一刹时,终究节制不住情感,崩溃地趴在她枕边,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哭着。
然后,南弦歌看到他竟在画面里嘴角微勾的轻笑,眉眼中倒映着滔天的赤色却那般温和,兀而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