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沈兮伤的重,马车只能渐渐地行着,本来大半日的路程,她们行了一上午却还没走到一半。
她尚未拜下就听齐昱道,“拜就免了,不过举手之劳,沈蜜斯不消放在心上。”
她紧盯着小厮倒映在帘子上的影子,一狠心一咬牙手中匕首狠狠地挥下。跟着匕首划裂车帘刺入皮肉,只听一声痛苦的惨叫响起,素净的帘子上被染上了一片血痕,小厮随即滚落下去,马儿刹时落空了节制嘶叫着疾走。
沈兮呆呆地望着他,耳边传来鼓噪的心跳声,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别的甚么。
严辅本年虽已是不惑,却还是精力熠烁,续着灰白的山羊胡子,成心机的是胡子上用红头绳缠了个结。
等她仓猝赶到水榭居时早已人去楼空,只要一个丫环给她拿来了一封信笺,是写给沈清浊的。她不由长叹一声,这件事她做的有失公允,一味偏袒郑氏和沈妧,到底是伤了这丫头的心。却忍不住对她这份勇敢刮目相看。
沈兮被她逗得一乐,终究暴露了一个至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