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昶脸上闪过一线奋发,立即说:“好。就依娘的。”
妙儿岂能容得了方氏母女好,叫下人将那九九果盒拎了出去。
却说云家以外,塘州案也在如火如荼地停止。
这边方姨娘借机训完了桃花,日头渐升,靠近晌午,云玄昶与莫开来、童氏婆媳二人前后脚回了府中。
婢子脸上划过一丝难言之隐,吞吐回道:“大夫说,伤口倒是没事儿,疗养几天,等闭合结疤了,就能下床了。”
一想到沁姐儿方才恩赐夜宿慈宁宫,这等光荣,云家女儿是头一份儿,童氏的表情又好起来,欢畅地说:“快请大女人来正厅。”又喊下人:“从速叫人去把嫂夫人和桐姐儿叫过来,另有茂哥、竹姐儿,刚从宫里返来,得要迎一迎。”
莫开来拢袖:“是,老爷。”
怜娘这才猫着身子出去,隔得远远,抖抖索索地行了个大礼:“姨娘可别曲解,给奴婢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做小偷,只是……遇着一些事儿,内心担着几桶水似的,偌大的云家,也不晓得到底跟谁禀报,不知不觉就走到姨娘这儿来了。叫姨娘吃惊,是怜娘的罪恶,怜娘这便走。”
公然,这话很重,证了然怜娘真是不知情,满满都是悔意,云玄昶一听,攒起眉:“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因为忠心,向着云家,恐怕家里遭了内贼,才这么做。”
两个小不点儿听了娘的话,立即就扑畴昔,亲亲热热地缠着堂姐,左一言右一语地问起来。
桃花今儿的一身装束,鄙大家中还是出挑,素白布衫,桃红裙子,配上一条蓝比甲,气候这般风凉,上身一件小衫不晓得是用心还是怎的,微微敞个小缝,竟是模糊暴露里头粉色娇泽的中衣,看得方姨娘暗中火光四冒,心头发了恨意,这类狐媚打扮,勾了老爷那还不是迟早的事,一拍椅子扶手:“有甚么事?小蹄子有脸问,说,是不是偷了家里东西!”
红胭第二次进宫,又跟大理寺的高官打了几次交道,再没有第一次那么严峻了,旨意一下,这日被宫人领着进了皇城。
护院拖了条长凳,已经将桃花压了下去,“刺啦”一声就刮下她裤子,暴露乌黑臀腿。桃花又气又羞,哭喊着挣扎:“等老爷返来便一清二楚!奴婢没偷!那是老爷送奴婢的!姨娘不能做这个主!”又瞪眼怜娘:“你个杀千刀的!你害我!你害我——”
“对对对,瞧我这话说的,”方姨娘笑着悄悄一拍大腿。
方姨娘指的位置,刚好是臀下一处既柔滑又不是甚么关键的地儿,打得再重都死不了人,却能叫人疼得欲仙欲死,而小腹处又是女子贵重的处所,这一下,是下足了灭她将来前程的死手。
按理说,审家奴轮不着方姨娘,可这会儿老爷、老太太都不在,连大女人都还在宫里做客没回,遇着特别告急环境,方姨娘撑个场子也不为过,更首要的是,婢子看得出来方姨娘这是妒忌桃花,在借题阐扬,内心给桃花捏了一把汗,也只得跑去了主院。
童氏一听,笑得皱纹迭起:“哟,另有这回事?有哪些家的啊。”
身边的婢子天然是顺利着她的情意:“三女人一贯都标致,何止今儿啊。”
嘁,不过是在宫里陪侍太后,多当了一早晨的主子,自家女儿但是要去当主子呢,竟然还叫桐儿来迎。方姨娘暗中呲了一下牙,满肚子的不大甘心,却还是灵巧应下,叮咛婢子去叫云菀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