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迩来的穿戴也是越来越昌大,特别云菀桐上门归宁了一趟,腰板子挺得更是直,今儿上身一件翠色欲滴、极抢眼的桂子绿夹层小丝袄,下身配着一件笔挺丰富的木兰青多褶马面裙,头上还缀了一柄璀丽的翡翠簪子,簪头镶着一块成色极好的鸽子蛋大的玉,是女儿归宁时送的,浑身打扮地就跟春季里冒苗儿的绿草似的,恐怕让人看不见,这会儿一见大女人来了,并不像怜娘那样低头不语,只笑着瞄畴昔,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满室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哟,大女人可算是来了啊。”
“皇子如果开罪,姻亲受连累的程度,可重可轻,可大可小,若往大了去,跟着削官升级罚俸都算是好的,你们还记得暮年的四皇子恒王世斐么,因醉酒肇事,违逆御前,惊了圣驾,固然是偶然之失,最后仍被贬去了株洲蛮荒地,虽还是个王爵,却今后以株洲为封地,再不能回京,恒王的岳家,包含正妃同两个侧妃的娘家人,统共四百余人,也一同跟从半子去了株洲,今后那里另有甚么出息!魏王这一次犯的错,论性子与那恒王差未几,我怕惩罚也是差未几的——”
方姨娘喉咙里咕咚了两下,就像吞了个话梅核似的,亲闺女嫁了去魏王府,只当择了个皇子中最有前程最得宠的,那里晓得这魏王竟是个这么禁不起考虑的货品,如何就到处被人掀老底呢!
云玄昶一听娘亲的话,浑身更是莫名不安闲,怕是儿子沾了女儿的光才对……这话却不好说,顿了顿,道:“你要去,也得带个可靠能用、能够给你打动手的人。”
云菀沁心内啧啧,这方姨娘只怕是快怄畴昔了吧,不过她跟了爹这么多年,也应当早就晓得爹是个甚么人,翻脸不认人的,靠着女儿上位时一点儿不含混,现在怕被女儿连累,甚么脏水都能泼到别人身上。
云菀沁眼皮一动,这还真是天上掉了馅饼了,正说如何跟蒋胤会面,竟然能一块儿去祜龙围场,那机遇还不是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