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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唇纹一绽，酝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既然国舅爷不想答复，那么别的一个题目应当好答复，国舅爷为甚么这么帮我？”
妙儿表情好些，打趣道：“大女人的水准又高了，这香薰闻得很宁神，还真是有些困意了，莫不是迷香吧。”云菀沁道：“可别说，既然是从助眠花草中提取出来的成分，分量如果减轻了，还真是有迷香的感化呢。”
昔日的大女人云淡风轻，就算被曲解也是一笑，懒得解释。她现在解释，就只要一个启事，心虚。妙儿努努嘴，也不跟她犟嘴了，却又是一阵说不出的后怕，大女人与那秦王，只怕已经暗里好了，看大女人的模样，只怕对那秦王还真有点儿上心，幸亏今晚没甚么事儿……万一有甚么，可如何得了。
宫女和嬷嬷赶紧过来，七手八脚给郡主卸下头冠、珠钗和披风，又摘下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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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么简朴？云菀沁没再多问了，盈盈一拜：“今儿国舅爷已经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是个讨人厌的人，不穷追猛打了。”语气一转，低了一低，抬起螓首，目光灼灼，“不过，万一此后我不谨慎晓得了，也还请国舅爷再莫插手。”
郑华秋叫熟悉的小寺人去行宫四周偷偷探听了一下，没甚么动静，便也放心了，安抚：“……那边只说是国舅爷派人将皇上送回了昌平殿，并没甚么不好听的风言风语，放心。”
云菀沁淡道：“好啊，那我们就快点。国舅爷莫非以为我还不晓得那人是谁？我不过就是想从国舅爷听到个完整版本罢了。今儿早晨混堂的事情固然是有人用心构陷我，倒也算歪打正着，让我早些清楚了本相。”
最后一句话出口，蒋胤拧得紧紧的面肌败坏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天意，这女孩儿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了，已经大了，心机更比同龄人沉稳细致，既然如此，也不必好坦白了。
两人小声说了一会儿话，加上助眠香薰，不一会儿，总算是坠入了梦境。
蒋胤眉一攒，先去了蒋皇后地点的寓所。到的时候，廊下已经白秀惠正提着纱灯等人，轻巧上前柔声道：“国舅爷内里请，皇后等了多时。”
云家那女孩白日在围场陪侍长乐，莫非也来了行宫这边？蒋胤心中的不安更加跌宕起来，总感觉不大放心，拉了侍从就道：“走，去温泉那边。”
蒋皇后傍晚时去享用了温泉，舒畅多了，现在正倚在榻上，婢子给她剥橙子。剥开后，婢子又用小果刀切成一瓣瓣橙肉金黄饱满的果肉，放在黄泥小炉子上略微烤一下，烘得温一些，才递给娘娘，免得凉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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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胤面上划过一丝游移，终究开声：“人事俱往矣，另有甚么好提的？你晓得了，就够了。凡事满足，方能长乐。”
长得像，就是错。只怕皇上不瞥见云菀沁还好，一瞥见又触起了旧情，将对许青瑶的挂念移情到了其女身上……蒋皇后没说甚么，只规复了稳妥端庄的仪态，当年逼得那许青瑶斩断与天子的情缘，这一次，也毫不会听任。
而那许青瑶……才是真正的心头朱砂痣。
云菀沁见他又要走，此次可没在竹林里那么等闲让他走了，开了声：“国舅爷，我们一天内见了两次面也算缘分，当年的事儿，还是不肯意跟我说清楚么？”
蒋胤望着这个稳坐中宫多年的亲妹：“嗯，不过没甚么事，我及时将云蜜斯带了出去，也交代过几名凝水池的宫人，不准胡说，他们嘴巴很紧，不会别传。”
蒋皇后眉眼儿不自发的一跳，神采并没多大的窜改：“但是，皇上已经瞥见了她了，对么，倒也是缘分啊，当娘的与皇上有缘分，当女儿的竟也与皇上有这么一场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