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哭。我是久病成医,还晓得一些。待会儿给你开个方剂,让奴婢照着方剂抓点药吃了就好。”薛谈说着,替她拭去了泪水。
“柳女人?”幸而薛谈反应快,扶住了她,只是面上再不能淡定,“如何,摔着了吗?”
奉贤夫人气急,恰好无计可施,皇上亦震惊得不能言,别人便眼观鼻鼻观心只装没看到。
这二人竟不顾礼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做病人一个做大夫聊上了。
皇上瞅了瞅韩淑微,公然她嘴唇越抿越紧,额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身子狠恶颤栗,显见是被吓着了。那猫儿离了亭子以后,她面色倒是安静了些。
薛谈亦知韩淑微若进了皇宫,这辈子便算是毁了。并且韩淑微是怀瑾怀瑜的闺中好友,眼下柳初妍又求他,他不能置之不睬,微微点头便撑动手腕扶了柳初妍起来。
“但是……”韩淑微还想辩,有宫女端了药出去,三人只得噤声。
固然不知韩老夫人的头疼病是真是假,但柳初妍心中像放下了千斤重担普通,刹时舒了口气,仓猝清算了便出宫去。
贤妃听此,悄悄一笑,赶紧派人先行归去清算。
奉贤夫人立时沉了脸:“柳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你却与信国公这般,成何体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初妍这是为避灾害,缠上信国公了。
“好。”柳初妍无法应下,心中千回百转,却想不出一个别例。
上一世,韩淑微就是因为皇上说错话糊里胡涂进了宫,而后身不由己地搅入了后宫纷争,日日如履薄冰。这一世,她不管如何得尽最大的尽力保住她,毫不能重蹈复辙。
柳初妍顾不上这很多,只紧紧地咬着唇,由松苓与青禾扶着去往龙德宫。奉贤夫人的模样,她也看到了,得尽快出宫去才是正道。
“信国公……”柳初妍蓦地懵了,她是用心的,莫非薛谈亦是成心?可这神情,不似是装的。
“这?”皇上正欲开口时,奉贤夫人说话了,成果奉贤夫人才说两个字,柳初妍就痛呼一声跌倒了,这是何意?
可她一来,屋内氛围就冷了下来,几小我便坐着干瞪眼,只偶尔说两句无关紧急的话。
“皇上,这韩家四女人莽撞莽撞,如何配得上天家严肃,更入不得这后宫。何况她救的是微臣,并不是皇上,当不得如此重的圣恩。封个小小女官就够了,皇上只怕是将令人错说成了秀士吧。”薛说话语清冷,面上看不出是甚么神采,却转移了皇上的重视力。
“不若说祖母病了,我们得归去照顾,贤妃总不能累得我们做不了孝敬孙女吧。”
三人不敢再出去招人耳目,就安循分分待在屋内闲话。贤妃过来看了几次,见柳初妍软软地趴着并不说好也不言坏,就不问她,自顾自出去“教诲”丽嫔了。
正因为浅显女子都不得皇上喜爱,乃至非常架空,皇上才至今无子嗣。既然皇上于柳初妍成心,她可得帮衬着将柳初妍弄来给他,礼法甚么的就扔一旁吧,能得龙裔才是霸道。不然惠王羽翼渐丰,当今皇上既无子嗣又无作为,恰好身子还不好,指不定哪一日就换了天。若柳初妍能得皇上钟情,诞下龙子,就是给她当皇后当太后也使得。
还是奉贤夫人先回过神来,本欲叫太医来看上一看,但她不能当众让信国公没脸,不然就是不给皇上脸面,只啧啧一声:“柳女人,你……”
荣明秀挨不住,就躲到柳初妍这边来了。她与柳初妍夙来反面,从没好神采,本日却神情委靡,较着气势矮了一截,连话都说不响了。毕竟姐姐才出了事,柳初妍却有信国公府做背景,她不敢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