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周傅允见薛傲定在那儿不动,仓猝上前扶了韩祯起来:“韩兄弟,你先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何能一向跪着。”
永康侯年青时也生得风骚俶傥,是萧洒安闲的人物,侯夫人就看上他一张脸,便是这么多年也看不厌。他现在虽年过四十,却保养得极好,更显儒雅崇高,气度不凡,她看着更喜好。以是即便他不中意她,她也要赖在侯府。归正她是先皇赐的婚,又是忠王妃的表妹,他毫不能休了她,除非她本身情愿和离。以是,她再做错事,永康侯也拿她没体例。
永康侯被她说得浑身鸡皮疙瘩,立时甩开她的手,绕到桌子后边去,指着她:“明秀的事情我晓得了,本日就让韩府休了她,我立马带她回府。”
薛傲被韩祯抱住大腿,差点踉跄在地,好不轻易才稳住,神采难堪。他环顾一眼,寻到柳初妍,见她完无缺好地立着,松了口气。
“好,好。”韩祯听了薛傲的话,俄然就心中大定,总感觉他有救了。但是一旦对上岳父岳母气愤的眼,他就心虚腿软不已,只能低头假装看不见,靠着周傅允的臂力站了起来。
内里的人还不晓得荣明秀不能生了,也不晓得本日这事内里盘曲。如果只是以不敬公婆之命将人休离,荣明秀另有翻身之地,顶多送到庵里去做一辈子尼姑,侯府的脸面却还能保全。毕竟荣明秀的性子随她母亲,全金陵都晓得,毫不会见怪于他,他才气自保。
永康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拂袖:“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面前光芒逼仄,侯夫人呼吸都困难了,便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要跟我断绝干系吗,你还不归去抱你的小妾去!”
永康侯为了抨击她,纳了一堆小妾进门,还生了很多庶子庶女。
薛傲就恭敬地目送她出门,而后跟了上去。柳初妍正扶着韩老夫人,给他留了个袅袅娉婷的背影。她头上步摇轻晃,绣裙随风动,腰肢柔嫩扭着,真真是惹人遐想。
周傅允的性子不比薛傲雷厉流行,反应也慢些,在将军府时,听着那丫头的话就已愣了。贰内心就想着韩府产生了如许的事情,母亲和祖母定会非议,他必得想个别例将韩淑静与大房的人划清边界。可韩若愚与韩若谷是远亲的兄弟,那里是那么轻易抛清干系的,真是令人烦恼。在他怔忪之时,韩府的人就已拜别了,还是刘老将军提示了他,才悟了过来。
柳初妍与刘关雎两个站在一块,固然离得有些远,却也都听清了,俱被她前后两张脸给震惊了。这女人,是天生会做戏的吧,这换脸速率的确比戏台上的旦角还快。
先皇看鞑靼的面子,公主的表妹既然看上了大顺的永康侯,那就满足她,便毫不踌躇地赐了婚。而荣昌隆当时已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就被她胡搅蛮缠给搅黄了。侯府也不敢违背圣意,荣昌隆不得不放弃青梅竹马,与侯夫人“喜结连理”。
侯夫人敢在武康伯府大闹,定是因为永康侯不在,若他将永康侯请了来,那事情定能妥当处理了。周傅允便将周若素留在将军府,管自去永康侯府请人了。但是他身份不敷,如何请得动他,幸亏薛傲与他想到了一处,亲身来了,二人才将韩府的大抵状况说了,把人“请”到了武康伯府。
永康侯瞄了一眼,就倒霉地扔还给了他。
薛傲微微一笑,应了。
本日,她被韩祯推到水里,那梦就像真的一样产生在她身上,面前是鲜红的血,另有可骇的笑声和哭声。她这是,恶有恶报,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