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陆绍云挑了挑眉。
仲春十五,这日是夏家递帖说要上门拜访的日子。陆绍云像平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在本身的院子里练完剑,坐下来吃早膳的时候一向在想:“不晓得本日能不能见到她,她额角的痂消洁净了么?背上的伤口还疼不疼?”只是,想想终归只能是想想,想要在国公府里见到登门拜访的女客?的确是痴人说梦!
“陆庭轩,七日前咱俩见面那回你就说你歇息,金吾卫是轮岗制,和其他的官员不一样,旬日轮休一回,你说你今儿个歇息,你蒙谁呢?”
“你懂甚么,你个长年吵嘴蓝的,我和你谈衣料谈咀嚼,那才叫白瞎!”卓不凡面对陆绍云的调侃也不活力,他状似萧洒实则非常糟心肠合上手里的折扇,在与陆绍云隔桌相对的位置上坐下来,顺着陆绍云的视野一样看向了窗外的街道。“说吧,本日是不是上我这盯梢查案来了?”
“是啊,自打你客岁回京就被圣上安排进了金吾卫,内金吾卫管着宫里的事,和你不相干,但外金吾卫倒是归你这个二把手管着的。”卓不凡说到这里奥秘兮兮地抬高了嗓音道:“红白丸的事情不是就归你管着呢么?前几****不还为着这事伤了右小臂么?以是,你就招了吧,本日你是不是就为着查案才来我这的。”
“少来,你觉得我会信赖?”卓不凡说着“唰”的一声展开折扇,一脸的“小样,就凭你还想瞒我”。
为甚么没法将夏霜寒从本身的脑海里摈除出去,陆绍云不清楚,他想过很多来由:或许是因为在起火的茶馆外,漫天火光晖映下的那双欲语还休的剪水双瞳;或许是因为清风院病榻前,昏睡中的她表示出的对柳子润的一往情深;或许是因为潇湘园晨光中,她侃侃而谈间透露的对男女之情的豁达萧洒;又或许是夕霞院书房里她大胆抗争时揭示的那份对婚姻和豪情的倔强与对峙。
“我真没蒙你。”陆绍云还是看着窗外的街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是,如你所说,禁药红丸和白丸的事情确切是归外金吾卫查着,今儿个也确切不该轮到我歇息,但祖父让我本日休,我也就只要休了呗。”
“我说庭轩啊,你几日前就跟我定好了雅间,说是仲春十五这日要登门,可既然来了,甚么菜都不点算如何回事啊?”都城西市酒楼贪吃楼三楼,酒楼店主卓不凡对进门后除了倚在窗边喝茶就甚么也没干过的陆绍云表达了激烈气愤:“庭轩啊,你不能仗着咱俩是发小就把我的财产不当回事啊,你晓得你把这间雅间一包一下午却一个铜板也不付、一个菜也不点有多缺德么?你晓得我要接受多大丧失么?”
固然陆绍云对祖父的要求倍感迷惑,但他还是决定照做,因而待夏氏父女离建国公府后不久,陆绍云就走进了“贪吃楼”三楼临街的某间雅间。
因而,当陆绍云在夏敬之拜别后感到有些欣然若失时,他想起了祖父几日之前的叮嘱:“仲春十五那日金吾卫如果没轮到你歇息,你就本身提早调剂一下,等易安走了以后,你打马去‘贪吃楼’定个雅间,等吃过晚餐再返来。哦,对了,记得要订三楼临街的雅间,这很首要。”
“国公爷?”卓不凡脸吊颈儿郎当的对劲神情被迷惑和猎奇代替了,他再一次合上扇子,用扇柄悄悄敲着脑门道:“你是说,让你来包雅间,让你本日休假,让你在这里不待到傍晚不准走的,是陆国公?但是,为甚么?莫非另有甚么惊天诡计不成?”
“啧啧啧,不愧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打出世起就是个钱串子,这么多年来还是没变。”陆绍云将投注在窗外街道上的视野收回来,扫一眼一身衣服穿得跟只花胡蝶似的卓不凡,调侃道:“归正你赚的那些钱,大部分也都白瞎在你这些花花绿绿的衣裳上了,匀出一点花在哥们我身上,也总算是免除了被你华侈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