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低笑一声想来钱秀该是告了状,父亲疼女心切该是要出这一口气的:“铜雀将饭菜给我热着,我怕得饿着肚子返来。”
六皇子出去时,她忍不住昂首看了一眼,只见来人身形颀长,略显肥胖,一袭玄色绣金斑纹的袍子着身,面如寒冬冷月,目若深海浮光,气质冷厉拒人千里以外。倒是让人面前一亮的好边幅,刚毅俊挺的五官,表面棱角清楚,薄唇微抿,那股傲视天下的气度让她唏嘘不已。
思及此钱云脸上的冷意深了几分,不幸她的母亲郁郁而终单独长眠地下,这两人却在她面前恩爱有加,更将庶女钱秀视为掌上明珠,殊不知在晋州有头脸的人家中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肆意编排议论。
钱浩听惯了大女儿冷嘲热讽的话,也就当风普通听听便过,不上心也就懒得计算:“六皇子离宫来晋州疗养一段光阴,承蒙提刑按察使司罗大人看得起,由为父教习皇子课业,今后皇子在钱府自在出入,你切不成再随便使小性子,免得冲撞了皇子,失了钱家颜面。”
罗管家看着她的背影隐在夜中,叹了口气,老太爷给了大蜜斯一笔惹眼的产业,无疑让老爷更加嫌弃蜜斯。他曾多次听过醉酒的老爷怒骂老太爷,他好歹是个当家人,这般了然地将财产划给孙女但是当他死了不成?老爷曾旁敲侧击地给蜜斯送过很多长处,想她能松口将这笔财产给吐出来,毕竟一座空宅子,两三间不进财的铺子与他著誊写词所换来的钱实在担当不起钱府的平常开消。
如果之前她准会说两句让如姨娘不痛快的话,现在想了想连本身都感觉无趣,早已不是毛头孩子了。阿谁女人算甚么?不过是凭借着钱家做小恶罢了,不敷为惧,今后渐渐清算。老太太和父亲惦记的不过是祖父留给她的大半田产和铺子,她得吊足胃口,让他们想而不得才行。
她轻笑一声:“女儿晓得分寸,父亲放心便是。”
“你外祖父可还好?我实在是事物繁忙抽不开身,不然定是和你一同前去拜见,他可有谈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