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见势不妙，就没有归去，然后就赶上了四叔母。”苏云娇道，“你还真该感激那位绣娘，是她救了你一命。”
“母亲与我说过，代价最高的是一幅‘百花斗丽’，卖了两千两黄金。不过它还不是最好的，要说最好的，当是长安公主的那条‘百鸟朝凤’裙。传闻那条裙子上的每一只鸟儿都是羽色素净，眼有灵光，行动间如同活物，似要从裙上振翅而飞。可惜我当时还没出世，无缘一见。”
平香一脸茫然道：“说甚么呀？女人刚才不是在夸常妈妈绣活做的好吗？还说过别的甚么吗？”
苏云娇一顿，她会晓得这些，皆因宿世之故，断不能说出口去。苏云娇心机一转，言道：“本来呢，我只是猎奇，随便问问，但你听到‘叠针锁珠绣’后的反应实在太大，我才用心将梁王一事说与你听。观你神情窜改，才判定出你与梁王府脱不了干系。”
常妈妈点头叹道：“可惜，她到底没有熬过来，没有多久就走了。”
“很好。”苏云娇又看向常妈妈，“我给你保密，你也要承诺我一件事。”
常妈妈没有急着否定，反问道：“会此绣法者虽少，但也不都出自梁王府，七女人何故如此必定？”
常妈妈轻声一叹，似是为此感到可惜。
常妈妈看着苏云娇，眼神中似有些恋慕：“我晓得七女人想说甚么，可我与七女人是不一样的，所求的天然也是不一样的。就是王爷不过是想尝尝鲜，我也只要欢乐的份，何来牢骚。”
“如此倒也不孤负你们的一番心血了。”
常妈妈点头发笑，七女人这性子当真难缠的紧啊，但苏云娇的聪明灵敏，也实在出乎她之料想。此次之前，她与府中世人一样皆以为七女人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蜜斯，没有甚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出身好，真要论起来只怕还比不上府里的四女人，现在想来，表象误人啊！顾氏的女儿，怎会是个没本领的。
“甚么事，七女人请讲。”常妈妈问道。
苏云娇拿起做好的衣裳，细细抚玩上面所绣斑纹，道：“没想到我今儿却能在这见到这消逝已久的‘叠针锁珠绣’，常妈妈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只是，容我多问一句，常妈妈到底何许人也？”
“我还曾是梁王的侍妾。”常妈妈本没筹算坦白。常妈妈觉得苏云娇听到这个动静后，就算不大感惊奇，也会神采有异，不想苏云娇还是无动于衷，眼底静如幽潭。常妈妈不由在心中冷静感慨，畴前真是小瞧了七女人。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还真是胆小，不但没有惊骇反而心生猎奇，他们问我就答，有来有往的。”常妈妈又是一笑，“王爷当时当是感觉别致，又喝多了就，才……，归正第二****醒来就已经是王爷的侍妾了。厥后的事七女人应当都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