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书楼,共有九层,楼层越高人便越少,三层以下大家皆可入内,四至五层唯有身具功名者方可入内,六层七层,乃驰名誉的大儒方可进入,而想入第八层则需破解书楼所设三关方可进入其间。这三关就摆在一楼大堂中间,大家皆可应战,可惜从开楼至今能破此三关者实在寥寥,连京中最着名的四公子亦败退之前。
那白衣人闻言,手中笔未停,头也不抬的淡淡道:“殿下如果累了,自行安息便可,待我把这点写完在歇不迟。”
“清净是清净,只是,不孤单吗?”君子珪问道。
一入楼中,外边书市的鼓噪喧闹立即被隔于门外,唯余满楼翻书声。
见他完整没有放过本身的意义,苏荇只好将手中笔搁下,答道:“齐宣每天一封请柬往我篁翠居中送,我哪能不去。”
君子珪点头同意:“那便让‘天网’盯着他们好了。”说及此处,君子珪复又想起一事来,向苏荇问道:“对了,淮河水匪的幕后推手‘天网’可有端倪?”
“本来另有你做不来的事啊。”那人便是当朝太子君子珪,现在慵懒闲散的模样倒是半点也看不出来身为天家皇族的贵气,“长宁也爱看这些,常求着我从宫外偷偷带几本给她,故而我也看过一些,无外乎就是些才子才子的情义痴缠,分分合合,虽有万千卷,但细想下来倒是一个门路。你抄了这么多本,真就编不出一个来?”
两名男人正于其内,一者白衣伏案,运笔如飞,正用心致志的誊写着甚么,一者姿势随便的靠在一张铺着狐皮椅垫的摇椅上,手中持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翻阅,他的身后低头站在一名面相阴柔清秀的侍从。
“行了行了,别的未几说,少爷在楼上,你先随我上去吧!”
君子珪闻言,眼中笑意有些玩味道:“齐家二房的心倒大,一边想攀着我这边,一边又想拉拢三皇弟。可惜,定国公必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苏荇说的当真,君子珪听得倒是无法,终是叹了口气道:“哎,无怪那位前辈说你射中无妻无子。”
慧珠站在高大书楼前投下的一大片暗影中,昂首凝睇着书楼匾额彼苍劲有力,中正大气的“开卷书楼”四字,好久,又将目光转移到门前两幅以狷狂草誊写就的门联上“天下风骚收此处,人间万卷纳此中”。
慧珠看他一眼,淡淡道:“以是你不必拿此吓我。”
苏荇一挑眉:“无妻无子,反倒清净。”
白衣人手中笔一顿,终是昂首,眼角透暴露的无法里稠浊着轻柔笑意,道:“娇娇喜好看这些话本子,何如此中有些用词实在不雅,我只好将它改改,再与她旁观。”
君子珪却仿佛无所谓一样:“三皇弟那边临时不消去管,他们蹦得越欢越好。”
君子珪看着他温润含笑,带着丝丝暖意的眼眸,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呢?”这世上,谁还真的能陪谁一辈子不成?
苏荇点头,道:“喜则聚,不喜则散,何必胶葛。若因外力而没法在一起者,尚可了解,如果门当户对且两情相悦者,如何又横生这很多枝节?而那些因一时欢愉,违逆父母者更不成取,如果跟对夫君,到也还罢了,但我看着,书中那些男人实在非是良配。”
“殿下明白就好。”苏荇一笑,又道,“比起三皇子,我现在更体贴白家意向,皇上此回命三娘舅为正将,白家大爷为副将去往淮河安定水匪之患,如此一来,白家目标已然达成。”
“哦,那我便等着看那画中玄机了。”君子珪此言,便是承认了定国公寿宴那天定会参加,“只是此次三皇弟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