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暖照,景还是,物还是,人,仿若也还在。
景还是,物还是,曾于殿中说着痴话,做着好梦的两个少女,一个衰老了韶华,一个阔别了人间。
苑姐姐,苑姐姐……
安太后仍有些失神,未闻声谢皇后的唤声,身后翠嬷嬷见状,俯下身在安太后耳畔轻呼两声:“太后,太后……”
“谢皇后娘娘!”三姐妹得令起家。
“皇后刚才也累了,归去歇着吧。”安太后扶着翠嬷嬷的手,站在广仪宫门口说道,“哀家有翠微陪着就行了。”
话到嘴边,偏又顿住。
因为安太后看着她的目光非常和顺,不是长辈看长辈的驯良,是纯粹和顺。苏云娇恍忽感觉,太后看得不是她,是通过她在看着另一小我,一个令她思念已久之人。
苏云娇依言,上前几步,站定于谢皇后三步之前,微微昂首,眸光下垂,不敢直视其面。谢皇后高低打量几番,方开口笑道:“生的可真好,俏生生的,真招人喜好。”说罢,转头看向安太后,道:“母后觉着呢?”
“怎会?”安太后先是一诧,不成置信,随之而来的便是期盼落空的绝望,历经沧桑的眼眸更见通俗,仿佛顷刻间老了好几岁。
苏云娇猎奇心被勾起,能使得一国太后如此之人,是谁,和她很像吗?
“云娇丫头,常日都爱做些甚么?”越问,安太后越感觉苏云娇与苑姐姐相像,仿佛为了证明甚么,安太后又问道。
若以一物喻之,谢皇后觉得当是烟花。灿艳灿烂至极,然稍纵即逝。
“女儿家安安稳稳的,亦是不错。不是吗,母后?”
“是哀家执迷了。”苑姐姐就是苑姐姐,独一无二的苑姐姐,世上再无人能与之相较。逝去了,就是逝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即便真有循环,返来之人,亦不是她安庭雅的苑姐姐了。
苏云娇瞧在眼里,竟感涩然酸楚,内心一揪,不由抱怨本身方才答得过分直接,思虑不周,神思飞转,搜肠刮肚欲寻出些言辞安慰,倒不想谢皇后先她一步。
莫非这世上真有转世一说?安太后越看越觉心喜,面露兴色,出言问道:“哀家观你这身行头,云娇丫头但是极爱牡丹?”
——小台儿的女儿?她如何?有没有像我?
诗书啊?安太后垂了垂眸,苑姐姐厥后因先帝之故读了很多诗书,可她明白苑姐姐向来不爱这个。顿了顿,安太后复问道:“云娇丫头可喜好跑马打猎?”
书案上有幅画,画上有两小我,一人翠衫飞扬,眉也飞扬,一人黄衣浅淡,眼也浅淡。
“来来来,叫一声苑姐姐来听听。”
安太后一笑:“你担忧甚么?这皇宫哀家比你待得久,莫非还能走丢不成?”说着转眼一扫,身后跟着的一帮宫女內侍,道:“何况,另有这么多人跟着。”
蒋氏心中暗恨,安太后却极其对劲这个答案,驯良一笑,诘问道:“为何唯爱牡丹?”
“妹、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