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白公子可有……”
白观止心中蓦地一动,不会是她吧?
假山后,有二人正以言语互殴。
——公然是用心的!另有钟亭,直接一巴掌上去完了,废这么多话做甚,这两人也是闲的!
钟亭只当他是辩白,便道:“你就是妒忌白公子比你有本领,比你受人赏识!”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谢女人替鄙人保密。”白观止一笑,目光深深的凝睇谢探月。
望着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逝,谢探月在原地立了好久,忽觉豁然,实在如许也不错啊。
满园美景,钟亭却无一处看得扎眼,越走越是气闷。一忍再忍,终是顿住脚步,用力一踢脚下石子,狠狠“哼”了一声。
钟亭松了口气,心中嘲笑,她便知,齐宣再狂也不敢在她钟府撒泼。一眼扫过那把折扇,瞥见扇面上‘都城第一纨绔子’那七个字,钟亭讽笑:“这类词也美意义提在扇面上,当真不要脸至极。”
白观止点头,道:“鄙人信得过谢女人,倒是谢女人又为安在此?”
“谢女人可另有事?”白观止笑问道。
自月朔朝贺以后,苏七女人酷好牡丹一事,已是人尽皆知了。合法他就要鉴定这方丝帕之主身份之时,俄然嗅到一丝幽幽兰香,极是浅淡,却又萦而不散,他一愣,此是梅林,何来兰香?
“没没没,没事,是我本身胆量小。”谢探月仓猝摆手,还了他一个万福,方不解道,“只是白公子为何会在此?”
“好了,说了这么久,钟女人该分开了。”齐宣不待她反应,又道,“我不在乎清誉,钟女人也不在乎名节么?”
见惯了他没正形的模样,俄然变得如此端庄,钟亭一时怔怔。
白观止将目光定在手中丝帕上,踌躇半晌方靠近一嗅,确是有其上传来,一个钟爱牡丹之人,随身丝帕上为何会感染兰香?并且,如此清幽的兰香,令他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一个亦如空谷幽兰般的清幽倩影。
钟亭惊诧回身。
“哟!娇花mm这是如何了,哪个不长眼的惹你活力了?”
齐宣收了笑容,正色道:“无,不过是想劝说钟女人一句,看人不要只看大要。”
“谢女人?”她正要开口,却闻白观止唤了一声。
钟亭狠瞪了一眼齐宣,见他一身酒气,衣衫微乱,发髻疏松,没个站相,将头一偏,低声念了句“粗暴匹夫”,又道:“本女人才反面你这等人说话!”
钟亭一惊,心生退意,但又生生忍住——决不能在他面前输了阵仗,昂首挺胸,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倔强姿势:“你要如何?我鄙人不怕你。”
“这是我府上,凭甚么我走!”钟亭一眼飞瞪,见齐宣站在那不动,好似没听到普通,“你……”本欲喊人,将他撵走,可那样就闹大了,于她于钟府都不好。
齐宣抬手一抛,笑道:“送你。”
对峙了半天,钟亭跺顿脚终究决定自行分开,谁料,齐宣竟把她叫住:“等等,你可知你哥他们去哪了?”
“啊、啊?没、没事,白公子请吧。”话都到嘴边了,如何出口的还是这句?谢探月烦恼一叹,罢罢罢,她都要订婚了,再说这些又有何益?
——词虽不要脸,字却极好,狷狂萧洒,也不知是求谁帮他提的。
她点头一笑,俯下身去,持续替苏云婉寻觅丢失的手帕。
苏云娇转过身,透过假山石洞,对着山后那两人就是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