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女人,夸奖了。”提及厨艺,何妈妈还是有几分自傲的,当初她就是凭一手好厨艺抱上了五夫人这棵大树的。
平香听到唤声,也不知从哪拎出两坛酒,走至何妈妈身前,顺手指了两个身材结实的厨娘,道:“你们过来将她按住!”
苏云娇抬眼看她,满满铛铛的迷惑不解里隐含一丝嘲弄,她虽不通厨艺,但却精于咀嚼,嘴是出了名的抉剔。上辈子不知尝了多少甘旨好菜,批评了不知多少大师技术,现在让她来挑这何妈妈的错,实有大材小用之嫌。
“回七女人,这不年节将至,府里宴席一场接着一场,我得了五夫人的叮咛,正抓紧研讨菜单菜式呢!厨房里头太吵,才想着去个僻静处所静思,正拟了一半,七女人就来了。”
“我问你,你方才为何不在厨房?”
何妈妈没防着苏云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多想,仓猝开口道:“一……一个时候之前。”
苏云娇边听边点头,待何妈妈说完后,便道:“既然此法你已烂熟于心,那在做时可有疏漏之处?”
何妈妈不发一语,苏云娇敛了眸光,轻飘飘丢出一句:“都翻出来,你们替我验验,如果不好,便砸了吧。”
丫环们还是不敢轻动。
“你们……”何妈妈模糊猜到苏云娇要做甚么,又急又怒,死命挣扎也摆脱不了,只能拿眼睛狠狠瞪着那两良庖娘,似要在她们身上登出百十个洞穴来。
何妈妈传闻,心中稍松,现在府里明面上管事的是五夫人,即便七女人请得大夫人插手,她亦可去处五夫人求个情,疏浚疏浚,想来大夫人也不会因为一个小丫甲等闲就与五夫人翻脸。
饶是何妈妈有几分机警,此时却不知如何应对。她不想自家女儿受罚,也不能说她不把苏云娇放在眼里,一时之间又是严峻又是难堪,竟急出一身汗来。
苏云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垂首而立的高瘦妇人,半晌火线开口问道:“你便是何妈妈?”她从不涉足厨房这等处所,不晓得何妈妈是何模样实属普通。
苏云娇再次瞟了何妈妈的衣裳一眼,洁净整齐,哪像是在厨房做了半天事的人?嘲笑一声,也不点破,只又问道:“如此说来,此前你一向都在厨房啰?”
另一人却淬了一口,道:“你管她何为。”
平香一边对劲的看着她们的行动,一边道:“七女人先头叮咛厨房之事,久等未见覆信,故亲至厨房,一询花折鹅糕之事,却不见管事何妈妈。遂令人寻之,未料何妈妈不但偷奸耍滑,还白日酗酒,七女人本不欲究查此事,谁想……”
苏云娇不管她如何说,只拿眼在边上站着的厨娘们身上一扫,见她们此中有好几人都面露不屑,便知这何妈妈厨艺只在其次,首要工夫还是花在巴结奉迎上。
“这……”何妈妈支吾半天,不知该如何答复。
“哦?这么说是我多心了。”苏云娇一笑,妙目往何妈妈衣裙上一瞟,问道,“未知何妈妈是几时去研讨菜式的?”
苏云娇扯下腰间一块玉佩,往地上一砸,顺势接过平香的话。
公然,又听苏云娇道:“我现在只与你说那花折鹅糕之事。你身为厨房管事,厨艺就算不是最好,也该是拔尖儿的吧?”
何妈妈一愣,公然还是冲着她来的,由此看来七女人的目标并不纯真,想来是不能善了。自救已是有望,现在便只能将但愿依托在五夫人身上了,幸亏她来此之前已经令人去告诉五夫人了。
此时在场之人已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能不明白。
“谁想何妈妈心生不满,加上不慎被七女人撞破以劣充好之事,遂与七女人起了争论,未及几句,便借酒发疯冲犯了本女人。众丫环心急护主,拉扯间不慎砸坏搁置在厨房里的很多食材。何妈妈酒意上头,恼羞成怒,才闹得不成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