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道:“陛下召见将军,劳请将军随咱家入宫一趟。”
大雪纷飞中,矗立巍峨的城墙还是固若金汤,进城出城的人仍然络绎不断。
老夫人还在数落她那不争气的儿子:“疆场上那股冲劲儿上哪去了呢?不要命的劲儿上哪去了呢?你瞧瞧人藩宁瞧瞧孔武,人家都是当爹的人了,现现在你媳妇儿都在家里了你就不能让她给为娘生个孙子孙女吗?”
“嗯……”苏绚哽咽道:“有乳母和虎哥在,我甚么都不怕。那、那您不生我气了罢……”
苏绚“哦”了一声,对老夫人道:“乳母,我等会要去看齐娘季姐姐梅子姐姐,晚餐就不再府里吃了,行吗?”
福海公公道:“咱家见过老夫人,见过将军,见过苏蜜斯。”
身后婢女仍在络绎不断地上菜,苏绚看着一大桌山珍海味冒着腾腾热气和香气,表情好到将近飞起来了。
霍飞虎:“怕甚?为何怕?”
苏绚哭得一脸泪,双眼通红,老夫人拿脱手绢给她擦脸,叹了一声。
老夫人脸上没甚么神采,看了她一会,招手道:“你过来。”
喜公公道:“老夫人迩来也不总往颐和殿去了,太后千岁也是非常顾虑。”
苏绚伸长了手也给霍飞虎夹了次菜,“虎哥快吃。”
苏绚只好承诺,还不忘了转头叮嘱管家:“那是我家丫环桃子,费事管家安设一下……和我住一块就好。”
老夫人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回身看向霍飞虎身后。
苏绚冷静吐槽,天子要召见大臣啥时候用的着贴身寺人来传令了,那传令官都干吗去了,还不是来八卦的。
苏绚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很有些恼羞成怒,嚷道:“如何的,还不让人看啊!”
霍飞虎不免莞尔:“好。”
“两位公公客气了。”老夫人道:“前两日听闻太后偶有咳嗽,不知本日好些了未曾?”
苏绚笑道:“多谢太后隆恩,劳烦喜公公了。”
老夫人则在一旁笑个不断。
苏绚红着脸实在听不下去了,赶快给老夫人夹菜:“诶干吗呀……食不言寝不语前人训都忘了吗,菜都凉啦!”
老夫人拿她没辙,心底本来就舍不得对她说重话,一听她哭就整小我都不好了。
又撇嘴道:“乳母和管家是强强联手呢,我不与你们说了。”
“管家把炭火再烧旺些罢,别让乳母的心凉着啦。”
一丝稳定的妆发,雍容有度的妆容还是与之前一模一样,只是两鬓间的白发更加清楚可见,唇边的纹路也越来越深了。
老夫人也笑了起来,正要回她一句,便听殿外有侍卫疾来,道:“陈述将军,福喜公公与福海公公一同到访!”
婢女续上热茶,喜公公又道:“太后千岁得知苏蜜斯返来,不甚欣喜,樊丹正值酷寒气候,因而命咱家送来些御寒之物以示情意,望苏蜜斯多保重身子。”
正殿内喜公公与海公公手捧着热茶,正热络地聊着,见霍飞虎与老夫人来了,便立即停了话题,起家相迎。
“如何会呢,海公公谈笑了。”老夫人道。
天子也这么八卦,大樊真是有救了。
“不敢不敢,苏蜜斯客气。”喜公公道:“能为皇家效力是我等的福分,将军府的事又是太后千岁最放在心上的事,怎敢说是劳烦。”
老夫人放下碗筷,弥补道:“藩公子为人谦逊,结壮勤恳,在北疆仿佛颇受韩将军与飞虎他二叔的赞美,战事结束后回了樊丹便受陛下封赏,升了官。以后与季芸成了亲,至今也快一年了。”
霍飞虎看了她一眼,道:“藩宁一年前回了樊丹,升兵部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