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小哥你这个混帐!”
许婷婷怒道:“我感谢你了!你又不是你家丫环!”
拓达请苏大人念在两国千万百姓之上向陛下谏言此事。此番恩典,拓达没齿难忘。本日便将我北国皇室信物祥鹰弯刀赠送苏大人,来日如果有了难处,请持此刀来我北国,拓达定将苏大人视为座上高朋,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绚纵是收了天子太后及老夫人那么多的犒赏亦未见过如此宝贵的夜明珠。面前这颗夜明珠竟是有食指圈起合围般大,浅看一眼便知是代价连城的宝贝。
苏绚负手低头于院中缓缓踱步。斯须后有婢女找来,说是晚餐筹办安妥了,请她前去用餐。路过后院亭湖,瞧见郑三在湖边架了张小桌,拿红泥小炉温了壶好酒。
苏绚翻了个白眼,道:“你急甚么,又没叫你养。”
苏绚踌躇了一会,略带猎奇地缓缓翻开木盒。
苏绚咧了咧嘴,搬来张小马扎坐下,道:“我陪小哥喝罢……甚么酒这般香?”
苏绚:“乳母别对我这么好。我是个坏、好人……”
郑三一时没重视听,问道:“甚?”
苏绚看起来表情不太好,没空和她逗乐,闷闷地翻动手中的折仔细细核阅。
现在南容国与金辽北国达成盟友和谈,正蠢蠢欲动妄图挑起战事。唇亡齿寒之理自不必多说,如果南容与金辽北国强强联手对于大樊或我国,结果都是不堪假想。
苏绚深吸了口气,拆开弯刀上附着的信封。
苏绚猛地攥紧信封,一颗心不由地开端狂跳。
这十月秋末,郑三满身流汗不止,却感受如卧冰天雪地,阴寒之意从脚底升起来直撞向心窝。
苏绚沉沉入眠,端倪间仍有股淡淡的忧愁。郑三忍不住伸脱手指,悄悄抚了抚她的眉心,把她的眉毛捋顺,并在回想中搜刮,这个整日笑嘻嘻欢愉的人是从甚么时候开端逐步有了烦恼?竟连醉酒时都挥之不去。
郑三又有些心软,问:“我哪儿对你不好了,嗯?”
“我懂我懂,你虎哥天然会养你啦……”许婷婷花痴地做了个捧心状,沉醉隧道:“豪杰救美甚么的要不要那么浪漫啊啊啊……噢,如果那天他没有穿金鳞铠甲就好了!如果他的铠甲没有把你如花似玉的脸割成一片儿一片儿的就更完美了哦呵呵……”
这么一场阵容浩大的两邦比武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实在是令人无所适从。
秋风萧瑟,落叶繁花铺了一地。
木盒里有把两尺长的弯刀,刀鞘上用金丝盘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鹰王海东青栩栩如生。弯刀柄上不知系着何物,被黄绸掩着。苏绚翻开黄绸,顷刻间面前一片白光,宝气氤氲。
郑三皱眉,停下脚步屏息静气听她说。
郑三侧过甚看向苏绚。
苏绚欢天喜地隧道:“那、那我跳舞给小哥看罢!”说罢推开郑三,往前一迈。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便扑通一声栽倒下去。
“母后,儿臣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着、看着儿臣一步一步地、把皇位夺返来、夺返来!屠尽奸臣,杀了卓姬为您报仇,报仇……”
许婷婷:“有甚么好说的……那把宝刀真有那么奇异能勾人灵魂?!传闻那六郡主整整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鹿儿道:“说是来送拜别信的。”
许婷婷笑得直拍桌子,好半响回过神来,盯着苏绚的脸瞧个不断。她左半边脸上鲜红的刮痕仍然令人触目惊心,右半边脸已经褪肿,不过淤青仍模糊可见。
苏绚酌了一小杯嘬饮,烈酒入口绵甜细致入喉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真乃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