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证明苏绚的重生之路没有最衰只要更衰。成了乞丐没银子没爹没娘没本领都算了，好歹她另有副倍儿安康的身材不是。现在倒好了，本来她就长得丑，还给毁容了，老天爷不给她活路啊！
劈面，梅子打圆场道：“这大堂，那个不能称得上是你徒弟？一个称呼罢了，何必在……”偶然间向苏绚瞥了一眼，话猛地哽在喉咙里。
季姐渐渐悠悠隧道：“魂返来了罢。”
齐娘、季姐：“……”
苏绚脸上火辣辣的疼，哎哟哎哟地叫喊，齐娘嘲弄道：“跟猫儿叫春似的，你就不能停歇一会？”
季姐见无事，安抚了几句，回坊里了。
医馆里，苏绚躺床上，哭哭啼啼嘤个没完。不是因为悲伤难过，她是疼的！
苏绚：“不是说大恩不言谢的么，一向记内心呢……”
季姐轻声斥道：“乱叫甚么，谁是你徒弟。”
齐娘没有苏绚给她使绊子，日子倒是过得舒坦了，早晨又持续给这俩孙子做饭吃。
季姐一个巴掌挥来，苏绚猛地躬身埋头避过。
苏绚想了想，说：“为何对我这般好？”
齐娘道：“她这模样……”
季姐不信地“嗤”了声，苏绚抓了抓脸，没话找话道：“徒弟给的玉肌膏挺好用的，这手瞧着白嫩了很多哪。”
苏绚豁然欢畅，不记得脸上还抹着东西，咧嘴一笑。好不轻易抹均匀的药糊顺着脖子流了下去。
苏绚：“……”
齐娘与季姐都在边上看着，俱暴露惨不忍睹，堪堪作呕的神采。苏绚心知肚明，任谁见了她这血肉恍惚的脸都会有那种神采，以是她也不去计算了。
苏绚挠脸的手一顿，感受指尖触到了湿热的液体。
齐娘瞪了她一眼，道：“大夫请说。”
齐娘深深吸了口气。
大夫被噎了一下。
齐娘道：“又想何为？”
苏绚呜呜呜，满眼泪水。
苏绚疼得没命干嚎，季姐忍无可忍道：“够了罢！闭嘴！”
齐娘与季姐同时看向苏绚，苏绚抱屈带恨悲忿道：“那甚么皮是甚么东西！我底子不晓得，我没用过！”
大夫一笑置之：“自是能够病愈的。我予你开些方剂归去，照着方剂用药，七日以后再来罢。”
苏绚接嘴：“可不是么！”
齐娘笑道：“现还不会赶你走的，等赚了银子付了房钱再赶走罢。”
苏绚至今想不明白那日在清闲楼她发明这个奥妙时的统统反应。原是同一个天下的知己老友在另一个天下相遇，她的骇怪和发急竟超越了高兴与冲动。她不但愿徐婷婷认出她来，那几近是出于本能的设法。而这些设法，让苏绚鄙弃本身。
大夫刮下她下颚最后一块皮肉，放下了刀具。
大夫不疾不徐解释道：“羊脂乳皮凡是作易容之用。与人皮无异，透气，轻浮，与肌肤贴合埋没。”
顿了顿又道：“我现在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怕你嫌弃我，哪天赶我走了，我都没银子付你房钱……另有小哥……”
齐娘向大夫借了块破布，让苏绚把脸遮上，带她归去了。
齐娘：“你还晓得我对你好哪？还觉得你那知己都狗吃去了。”
大夫洗净手，长长地吁了口气，道：“作孽哪……”
苏绚气愤道：“这又是做甚！？”季姐拍她脑袋拍上瘾了！并且每次力道都不小，疼得她半死。
苏绚悲忿：“一向都在呢！”
大夫指了指盆里那血淋淋的皮肉，道：“这虽是上好的羊脂乳皮，不过顶多也只能用四个月。这位女人未及时将其摘除，乳皮下的肌肤透不过气便长起了疹子，疹子破血便使得乳皮与脸皮融在一块了，成了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