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表示无妨,看看苏绚道:“这手伤是好了罢。”
季姐笑道:“金辽崇尚武力,民风彪悍比之大樊有过之而无不及,听人说就连浅显人家的女子都会几手工夫,长得与男人普通高壮。”
老夫人道:“在说你呢。”
苏绚依言灵巧地坐到老夫人身边,问道:“在说的甚么,这般欢畅。”
苏绚这个外务府大臣做得可谓是有声有色,风生水起。接连一段光阴皇宫大内为驱逐金辽皇子一事忙得脚不沾地。苏绚熬了几夜将近年来宫内驱逐外来使节的旧亏本都看了一遍,心中大略有了一番计算,翌日便装模作样昂然自如地出入朝堂,面上亦能得心应手地措置部内各项事件。如果碰到细节上衍生出来的比较难处理的题目就号令副主事高迟贵去办,归正有了权力还不不仗势欺人的人都是傻蛋。
季姐:“……”
老夫人趁空饮了口茶,放下茶杯,问道:“府内事件可有何为难之处么。”
鹿儿:“……”
老夫人道:“做人多需未雨绸缪方才气不怨天尤人。既然已知来者不善,我等便更须谨慎防备才是。”
这一天苏绚早早回了府,约好了大夫来拆手臂的夹板。
苏绚迷惑看她,回想半晌后道:“半月前见过……克日全军财务支动频繁,倒是常常瞧见王衡……怎了,我虎哥这月来都未曾回府么?”
苏绚晓得老夫人针对何事,想了想,便道:“这外务府夙来是管束有度,家声严厉。现现在为欢迎金辽皇族一事大家如临大敌,更加敏于事而慎于行,忙而稳定,倒还是井井有序。何况有高副事在旁帮手于我,难堪之处尚还可做出定夺,乳母不必操心。”
如此一月后外务府还是繁忙不减,但是忙是忙,却又是忙中有序,井井有条。
苏绚懒得解释这很多,只道:“那是我的私事儿,与你等毫无干系,不说也罢。”
老夫人打量她一会,好笑道:“确切是瘦了。”
季姐:“何意?”
郑三轻笑一声,讽刺道:“凭他金辽皇室的申明狼籍与豺狼之性,何事做不出来?”
季姐以手托腮,懒洋洋地嘲弄道:“说你兢兢业业刻苦刻苦以身作则鞠躬尽瘁,可谓朝臣百官之榜样哪。”
连廊绝顶,分别皇宫表里边界的宫墙上覆满绿色藤萝,盘曲嶙峋的老树下苏绚斜躺在陈腐的藤椅上怔怔发楞。春季阳光温暖,轻拂的风中满盈着温馨和暖和,让人表情愉悦而慵懒。苏绚实在困得狠了,半晌后便在藤椅上打起盹来,清秀的面庞透出几分倦怠之色。
鹿儿蹙眉道:“为何?”
苏绚迷含混糊起床,半晌后仿佛想起了甚么,哆颤抖嗦隧道:“我,我我怎会在这处”
时至玄月末,秋末冬将至,间隔武举大试之日独一旬日之隔。
郑三半笑不笑隧道:“那六郡主貌似处子芙蓉,善于宫中却号称金辽十大妙手之一,技艺了得。此女最喜与人比斗,生性刁钻傲慢,牙呲必报,逆者皆亡,是个不折不扣的狠厉角色。”
梅子反唇相击道:“陛下还能任人欺负了不成。”
“乳母!”苏绚欢畅喊道。
苏绚每天回了府里都皱着脸累得跟条狗似的,不疯也不闹了,懒得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常常是吃完晚餐就窝进被子里睡了。使得季姐齐娘一干人对她不由就带一层悲天悯人的垂怜之意,恨不得捧在手内心疼着宠着。然偏生不知是怎地,苏绚一旦入了宫,脸上便似被定格了普通,永久是波澜不惊的云淡风轻之色。口齿清灵有礼有节,做事极有分寸标准又识得大抵,当即成了皇后太后老夫民气头最爱,锋芒一时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