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祖。”云珏心中哑然,他自幼便知世上有修仙之人,然他亦是晓得,他们云族既是当了国君,便不成再行修仙之事,天道威压犹在,族中亦无一人身怀灵根,他便觉得云族当中并无修士存在,至于传承也不过是留下灵宝之物,助厥后族人等待国土。却未曾想,这一入壁画,便见得了这位先祖的本领……
未几时,云珏似是堪堪从壁画中醒过神来,精美面庞带上几分歉然:“云珏失态了。”
“吾辈麟儿,且上前来。”男人目光微动,于云珏身上扫视半晌,暴露一个浅淡笑容,语气虽是严肃寂然,却异化了几分靠近之意。
白子笙微微一笑,气质朗朗如月,温润如玉,令人竟是不去在乎他的面貌,自发靠近起来:“此乃大善。”
那男人朗笑一声,严肃散去很多:“这倒是了,吾乃第七十二代云族嫡子,亦曾执掌云渡。”
这般想着,白子笙抬眸看向左丘宁,眼中流光溢彩,埋没好久的情思沉浮一瞬,随即泯没。
“麟儿云珏,尔缘何作这般穿戴……”
云灵藤虽未开灵智,本性倒是灵敏。
云珏天然重视到了白子笙面色的窜改,虽左丘宁还是面无神采的姿势,但他自复苏以后起便细心察看,早已晓得此乃左丘宁夙来脾气,天然不会介怀。
“本来如此。”白子笙微微颌首,收回目光,姿势俊雅。
“此为历代云渡国君的安眠之处。”云珏看了看白子笙二人神采,云淡风轻,似是并不为这片殿宇内呈现这反差极其庞大的板屋而讶异。
白子笙与左丘宁齐齐一停,看向面前那与这座恢宏殿宇极其不符的……一间小板屋。
白子笙微微一笑,手中虚托:“不必。”
云珏不知,然左丘宁倒是在一瞬以内便发觉了白子笙的气味弱了些许,看了一眼那板屋,眼底一暗,手掌微动。
白子笙方才早已使神识探之,却惊觉那板屋竟仿佛能吞噬神识普通,不说探知内里状况,连神识都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迹。是以,白子笙不过略略一探,发觉非常便决然抽身,方才使得神识不至于全然折损此中。
国中局势已乱,妖魔已然吞噬他数十万子民,国本摆荡。如果他不能获得先家传承,即便妖魔就此被斩杀,但是国力早已衰弱,敌国必不会放弃此等良机,届时举国侵犯,恐怕更是会生灵涂炭!只要他夺得传承,方能以一己之威,弹压四方,为国中规复元气争夺时候。
他于壁画当中,见得一名高冠巍峨,白衣风骚,面如冠玉,神采寂然的男人,其端坐于金玉龙榻之上,不言不语,严肃迫人。
只见何堪堪暴露一角的花苞,在被白子笙的指尖时几次戳弄半晌后,竟摆布扭捏半晌,仿佛一个稚童,满脸爱娇之色地撒欢。
白子笙略扫了一眼云珏仍在流血的左臂,眉间微皱,随即指尖轻点,一道包含着极其醇厚的水性之力的真元射出,附着在其臂上,构成一道淡蓝色的薄膜,鲜血立止。
“白尊者。”云珏点点头,再次一笑,精美得有些疏冷的眉眼刹时温和:“尊者但是在迷惑,此处为何有这般较着的不似尘寰统统,实乃修士所建的古殿?”
云珏一顿,随即笑道:“尊者客气。”倒是略过白子笙口中的“疑虑”,避而不答。
石壁巍峨,雕镂着无数壁画,跟着光影的变动,上面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几欲破石而出。
“尊者何必如此?”
“国君,”白子笙眼眸微眯,淡淡一笑,语气不紧不慢,暖和至极。但是云珏只觉身上威压更甚,矗立玉立的腰身微微一颤,就要折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