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官兵的粮饷……”
“皇上,熊廷弼所言是否遁词尚且非论,自有辽事以来,增兵加饷,东括西派,使中原有财竭盗起之忧。朝臣皆言援辽官兵可屯田皆天时而省转输。”
黄嘉善被朱由校连续串反问问得哑口无言,从未进学的天子在短短月余就能思虑得如此全面,让他暗叹不已,因而问道,“不知圣意如何?”
“皇上,为何没有国舅的封赏?”
“朕先见见他再议不迟。”朱由校还是没有下定决计,又接着道,“爱卿去和孙徒弟商讨一下,给熊廷弼命令,让其从速将辽东老弱遣回关内,不必平增伤亡。就让老将陈策统领,来岁元宵节前务必在大沽集结待命。”
朱由校闻言不满,卫所制屯田在天下承平时髦可,可现在辽东建奴频频袭扰,加上兵员老弱、官员贪腐的题目,底子不是处理之道,坐回炕上后才说道,“朝臣?朕问的是爱卿的观点。”
朱由校虽为天子,但每餐都服从建议缩减为四菜一汤了,这几万人劳力如何能华侈呢,因而笑笑说道,“这些老弱官兵虽不能战,却也并非一无是处,熊廷弼在奏疏中不是让其充当守城、采草及火兵之役吗?朕欲在大沽新建港口,可让老弱官兵去处置修建之事。”
朱由校心下黯然,感觉这就是命吧。他好久才缓过神,掰着指头一算,感觉不对劲,此前户部汇总辽东总计26万官兵,可战之兵岂不是不到十万,若其他镇也如此,那朝廷每年岂不是白花银子养些不能兵戈的累坠?
“援辽戚家军最后的4000余也于客岁萨尔浒一战随刘綎埋骨辽东了,现在援辽浙兵大不如前。”
黄嘉善吃惊得起家,惊呼道,“皇上要练海军开海?”
对封功臣有祖训‘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功臣获册封视军功大小有世袭与毕生不同,均给诰券,如英国公张惟贤就是世袭公爵。戚畹、驸马都尉爵位皆恩泽之封,有诰无券,如驸马都尉侯拱振便是。
朱由校想起此前孙承宗的教诲,照搬道,“荒诞,时候如何分派,使农战不偏废?官兵如何演练,使农隙皆兵?援辽如何更替,使营伍皆农?堡垒如何设置,足以限兵马?屯田如何收保,不致资盗粮?筹措粮饷乃朝廷之事,且从未完善。正也,奇在此中矣。援辽官兵只需练习御敌,切莫本末倒置。”
“皇上,这么大的事恐怕臣先守也守不住啊。朝臣皆饱学之人,焉能不发觉?”
“还是例拨付。”
新城即保定府新城县,是朱由校生母王秀士和其弟的出世地。朱由校就是服从了司礼监的定见,欲封娘舅王昇为新城伯。
明朝爵位分为公侯伯,封与戚畹、功臣、驸马都尉、曲阜衍圣公孔家,只要爵号、食禄,无赐田。
券即铁券,形如覆瓦,刻封诰于其上,以黄金填之。摆布各一面。右给功臣,左藏于内府。诰即诰书,轴如一品制,公候及衍圣公用玉,伯用犀。
“皇上晓得此人?”
朱由校本就将辽东往军事管束门路上引,若建奴攻城,巡抚必然要参与批示的,以是要以知兵善战之人充当。
朱由校晓得川土皆是川兵,在后代也有无川不成军的说法,本来在这时也这么短长。他由此想到大明的戚家军,问道,“原戚将军所练的浙兵呢?”
“臣也以为尚可,为防屯事方兴而兵马卒至,可先于广平之处连置墩堡,互为犄角。官兵平时耕作、习兵法,战时扼守堡垒,则辽东必固若金汤矣。”
朱由校订黄嘉善的脑筋转弯之快另眼相看,细想也就豁然了,毕竟是历经宦海多年,人生经历丰富自不再话下,便盯着他问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