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年将那鱼从钩上摘了下来,鱼尾扭捏挣扎, 溅了他一身缎子都有了深深浅浅的水迹。
明先生上高低下瞧着他,神采前所未有的冷酷。
那印着“明”字的印信,偶然竟比文瑞王的大印还要好用一些。
待到饭后茶的时候,崇远君终究把本身的来意说了出来:“素闻谢掌柜是再有手腕不过的人,本日有一桩大买卖, 不知掌柜的敢做不敢?”
他接管明先内行中的事物以后才发觉,此人这三年间四周追求,从一个又一个不成能的处所挖出利润来,却又不将这些好处留在手中,在岭北诸多权势之间牵起了线。
明先生未说话,文初时却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我们走――你不该受如许的气,甚么王爷,甚么东西,忘恩负义,只当你我瞎了眼,投错了人,他是忘了当年――”
他向来没见过崇远君, 却认出了他的身份, 勾了勾嘴角,笑道:“长史大人一来, 我这鱼儿就中计了。”
哪怕离了这位明先生,只要他循着明先生的门路走,这张大网便会一如既往的运转,保持着文瑞王府对岭北的节制。
崇远君拜访谢府的时候, 谢东年正在垂钓。
谢东年沉默了半晌,忽得笑了起来,一时之间竟如东风拂面:“大人,可愿去书房略坐半晌?”
彼时明先生一身罗绮,端坐马车当中,谢典簿与王爷反倒是因为垂钓而一身麻衣,手提鱼篓,车马行人擦肩而过,明先生的马夫却连自家王爷都没有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