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鸣一身浅绯色的官袍瞧着极衬他的少年模样,本来看着应当更高傲风骚的,现在安稳地立在那边,竟凭生出一种莫名稳妥平和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的信赖。
贺岚却将脊背挺得笔挺,神采淡然令人难以生疑,只将来由娓娓道来:“此行动求边关安宁,非智勇双全之人不成。卫大人是臣昔年同窗,弓马纯熟、精于骑射,又得中探花,在国子监中颇以辩学闻名……”
卫鹤鸣才是最惊诧的那一个,他刚同楚凤歌不欢而散,本来想着只怕此次出使前都一定瞧得见楚凤歌的面,却不想一转头,正瞧见此人请命与他同往。
“文瑞王身份高贵……”有臣子干巴巴地相劝,却如何听都无甚诚意。
“本王再高贵,也高贵不过这天下安宁。”楚凤歌说出的话倒是大义凌然,只是从他淡然的神采中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大义来,只瞧得见阴冷和郁郁。“本王不善言辞,只愿鞍前马后,护送卫大人直至北胡。”
卫鹤鸣的声音在沉寂中更加清楚清脆:“臣,愿往。”
若说争功绩拼出头,他是世家出身,又有贺岚文瑞王如许的朋友,即使一事得志,却总能熬出头来的。
天子这些日子脾气非常暴躁,特别是在行刺一事上,更是仿佛一垛干草,一燃烧星都能燃起他的熊熊肝火。
卫鹤鸣也认识到本身失态,只垂了首,不再言语。
卫鹤鸣连眼都不眨,信口胡说:“圣上容禀,臣昔日与那宋漪在叙州,宋漪曾用计以污物拒敌,数度同臣聊起北胡辛密,当时臣幼年,只觉得他博览群书,未曾深想,现在想来,宋漪只怕在北胡的身份并非平凡人等。”
大臣冷声道:“一派胡言,难不成另有旁人不成?”
谁也不放心谴如许的人去,可谁也舍不得谴更好的去。
楚凤歌在朝堂上向来都是穿戴朝服的安排,不管再如何风云变幻唇枪舌剑都同他毫无干系,平常的世家大臣也不会不开眼将烽火引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