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渊尚且没反应过来,再听他一解释才明白过来。卫鹤鸣这是想了个一劳永逸地体例,去了国子监,卫尚书和先生都管不着他,国子监里的学正可不会这般特别“关照”于他。
“你不死,何故平公愤?”
那门客一愣,沉默半晌才道:“我曾听闻,鹤相与今上了解于微时……鹤相,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如果没有成为伴读,恐怕也没有他宿世的惨烈了。
又沉默了半晌:“只可惜……不然我也想外出肄业的。”
“那鹤相呢?”他俄然问。
面前的门客还是滚滚不断地阐发着朝堂上君臣离心的局势:“今上多疑,朝廷无不大家自危,不过守着面子上的君臣罢了,如果王爷此时……”
卫鹤鸣点了点头:“想好了。”
那人说,我不想这般低声下气地活着了,我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
卫鱼渊却只是顺口一说,复对他笑着说:“我把几本你能用到的书给找出来了,你有空先看看,虽一定有效,当个消遣也是好的。”
“卫鹤鸣,朕信你用你,却未推测你的心机如此之深。”
这些书籍学问说难也不算难,他宿世也是考了个探花返来过的,只是那已经是宿世十几岁的事儿了,厥后做了官,很多学问上的实际便再没有看过,也算是荒废了一大半。
龙椅上坐的那位,早就是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了。
只愿此生,山川不相逢。
自此卫鹤鸣就没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
卫鱼渊板着脸:“你就晓得点心,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么?”
厥后,他获得了他最后一份恩情。
鱼渊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他的案前,又想起了甚么:“你如果懒得听父亲唠叨,去找家书院也使得,我曾听闻很多大儒在城外开了书院,虽于晋身无益,讲学民风却要比国子监更好些。”
最后,他成了罪臣,那人还是高坐明堂,俯视着他。
卫鹤鸣感觉,先生这个目标放在阿鱼身上说不定还更有能够实现些,至于他――早在宿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震古烁今的冤死鬼了。
第五章就学
先生的夸姣欲望,再加上卫尚书一心要让他没时候混闹,是以卫鹤鸣刚恢休学业,就几乎被堆积成山的功课给活埋了。几日下来竟成了个闺阁中的大蜜斯,双脚出不去书房的门。
卫鹤鸣听着没吭声。
那人说,鹤鸣,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像你如许对我好了。
走出房门前卫鹤鸣顿了顿脚:“爹”
卫鹤鸣忍不住轻笑,能被自家姐姐批“学问不精”指导经史,怕他也是古往今来罕见的例子了。
卫尚书此时倒也不再把他当孩子看,神采间多了几分慎重,道:“本来这事不该现在同你说,只是现在你有了去肄业的心机……宫中除了太子,其他几位皇子都差未几到了选伴读的年纪了,我听闻选伴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鱼渊用书敲他的头:“你懂甚么,好男儿志在四方。”
鱼渊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把纸笔给清算好了,又等了一会,感觉他大抵睡饱了,才板着脸上前悄悄推他:“阿鹤,醒醒。”
也亏他想得出来。
卫鹤鸣摇了点头,笑道:“我如果去城外读书,岂不是一年都见不到阿鱼你几面了?”
他说:“好。”
楚凤歌盯动手中的玉佩已经快有半个时候了,连上面的雕的鹤都快看活了去。
落日透过窗纱给他身上度了层金色的薄膜,清逸的眉眼也显得更加温和精美起来。
“阿鱼,”卫鹤鸣本睡得迷含混糊,见是她来,直接笑着伸手:“但是给我送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