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好了?”君宜在桌前坐下,“一半还没完呢。”云雅低了低头,“如果王爷放心交给妾身,妾身情愿代庖。”“交给本身的老婆,有甚么不放心的?”君宜用心咬重“老婆”二字,悠哉悠哉地从镜中望着云雅。这时闻声屋内动静,早有婢女端着铜盆步出去施礼,见两人一站一坐,一个穿清露色衣裙的婢女上前两步道:“王爷,让奴婢为您梳洗吧。”
“但是妾身已经不饿了。”
君宜正筹办着看她狼吞虎咽的大啖美食之态,谁知竟是如许草草结束,“饱了?”
“王爷是王爷,夫……夫君是夫君。”云雅收了他的大衣裳,自行叠好了去挂着,“不是怕,只是有些不惯。”
她推倒了他,像他一样贴上他的身躯。君宜仿佛有些发怔,云雅低头,长发如瀑一样倾泻在两人身侧,“还是如许?”她吻他,不得章法,胡乱地贴着他的耳、他的唇、他的脖颈,解开他的中衣,暴露坚固的胸膛。君宜半闭上眼,像是有猫爪在身上悄悄挠着,东一下、西一下,混乱无章却又莫名扣紧他的心弦。云雅的吻还在往下,他不由得也绷紧了身躯,呼吸沉重,等着那一刻,阿谁吻……娇柔的声音俄然到了他的耳边,“王爷,你也像块木头呢。”
血一点一点滴下,眼看着成了一幅落梅图,云雅仓猝将指头含进嘴里,怨忿地看了那熟睡之人一眼。夜深,君宜缓缓转过身来。云雅弓着背,仿佛在宣布她的不满。真是个傻子!他看了看那半截落梅图,明显桌上就有波斯进贡的葡萄酒,她却偏要咬开本身的手,真不知究竟是聪明过人呢,还是笨拙过人!
“紫陌,紫陌!”君宜没有理睬呆站着等待的云雅,只是举高了声音。很快,从门外步入个丫环,纤秀身材,鸭蛋脸儿,一身雪青,清雅怡人,“王爷有甚么叮咛?”
“明天还要夙起,睡吧。”
君宜放下筷,“过来吧。”
君宜起初在虎帐中早已风俗了本身脱手,听她这么一说,拿起衣服的手又放了下来。云雅半垂着眸,不去看他精实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细心为他穿上中衣、披上外袍、束上金错钩玉带,抚平衣上的每一道折痕后,她退后两步,打量了几眼,“好了,王爷。”
云雅有些活力,她可不是甚么自投坎阱的雀儿,她只是无路可走才到了王府这只鸟笼,如果她像他一样是个男儿,她早就四周闯天下去了,才不消威胁他得来个庇护之所。君宜看着她为他解衣的手,“这里不冷。”
云雅的手越攥越紧,为甚么他就不能来个干脆?如许的等候,清楚要逼得她发疯!身上突然一轻,那灼人的温度立时而消,她展开眼,却见君宜已经背身睡下,呼吸沉重。云雅咬了咬唇,“王爷?”
“暖为甚么颤栗?”
云雅也不知本身究竟是睡着还是没睡着,只知本身再展开眼时,桌上的一对龙凤烛已经燃尽,窗纸已经透白。“该起来了。”这一声就在脑后,她身子颤了颤,才记起这一晚是与人同眠。“是。”她仿佛已经健忘昨夜的不快,背身起来后,熟惯地披上长衣,转头道:“妾身奉侍王爷穿衣。”
君宜挑眉,“你刚才不是很饿么?”
“是。”
甚么,让她睡?云雅心头先是一阵轻巧,随之的那点莫名其妙的失落又很快被另一样东西所代替,“但是……”
“你之前仿佛并不怕我。”
云雅低头,看着身下那块洁白如雪的喜布。让她睡是好,但是明天她又该如何交代呢?
“是。”紫陌快步分开,不一时就送入几碟宫点以及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