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身上那件衣裳是用冰绡制成的,贴体生凉。二姐姐,这个侯府里可有?”
“说些甚么?”云萱不解。
二夫人起家看了看屋外,将翻开的窗户掩上道:“那也要等她有了再说。你比她早进门,身子也没甚么弊端,只要邀着仲宁多来几趟,还怕会没有?”
云嫣的眉眼耷拉下来,“我就是不想借着她的光。何况从那回后,我想她是有些狐疑我的,上回我去王府看她,她也没出来,只说身子不适,不宜见人。”
“再来,固然来。她绣甚么我都要,代价也好筹议。”
云嫣重重点头,“娘,我想好了,本日所受之辱,他日全都要问她讨返来!”
云雅忙了五天,窦弯儿也忙了五天。从这个绣庄跑到阿谁绣庄,总有人说好,也老是不肯出个大代价。就在主仆两人感到绝望之际,城西绣华庄的老板却给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高价,“八十两,要能再绣幅好的来,一百两。”
“哪样?”云萱被她说得更是摸不着脑筋。
“这几天快把你的嘴皮子给磨破了,脚也跑肿了,我不谢你还能谢谁呢?”云雅说着又紧了紧她的手,“快去歇着吧,到明天等爹来,你帮我给他就是。”
窦弯儿红了脸,“王妃,这都是你绣功好,谢我何为么?”
回程时,云萱追着问云嫣当时事情颠末。云嫣对付了几句,又问她道:“才刚大姐让你留着住几天,你如何不肯?”
“是啊,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七病八痛的,那里看得住?再说总要睡觉打盹甚么的,你阿谁爹哪会放过机遇?”
“老是我不好。三妹说要照看,我却想着不要打搅大姐你歇息,以是拉着她想去看看语娆跳舞,没想到一会儿的工夫就出了如许一件事。”
云萱没听出她语中酸意,还觉得她是至心体贴云雅,“是啊,早就好了。弯弯还说就等着大姐姐甚么时候能有呢。”
“我?”云嫣一脸不解。
“他……他仿佛喜好姐姐。”
云萱点头道:“是啊,刚才大娘欢乐的甚么似的,忙忙的分了一只瓜,我吃着的确是比这里的瓜更甜呢。”云雅淡淡一笑,“物离乡贵,可贵吃到老是好的。”“是啊,吃了这瓜我这几天总想着临汾,想着畴前宅子前面那片林,大姐还记得么?”云嫣发问。云雅怔忡间微微点头,“记得,那边有颗枇杷树,一到了日子熙斐就要爬上去摘果子。”云嫣笑着接口,“大姐每次都怕的甚么似得,劝又劝不住他,只好鄙人面不断喊着让他谨慎。我就在底下帮他捡果子,等完了我们三个再一起分着吃。”
云嫣垂目看着那半凉的茶汤,“那也不必然。如果他闹得凶了,再有了个男孙,侯爷天然会想体例的。”
云萱脸上一红,不再搭话。云嫣沉默了半晌,又道:“你同大姐同床夜话,她可说些甚么没有?”
二夫人皱眉,“娘还没瞥见过,不过娘想她不过是个舞姬,最最轻贱不过的,仲宁也不过一时贪新奇罢了。”
窦弯儿欢畅得真想跳起来,“老板,你是说真的?”
“有了就有了,莫非侯爷和夫人真会让一个舞姬坐上长媳之位?”
云嫣心头一刺,“娘……”
“我……我说不出口。”
云嫣粲然,“娘天然是聪明的,不像那边,觉得放在祖母那边就没事了么?”
第二天晌午,云嫣带了几样新奇生果,又去娘家接了云萱才往王府里去。云雅歇了晌才起来,传闻她来故意不见,但是又说云萱也来,想着如果不见未免伤了小妹的心,因而让人带着出去,略略酬酢几句后分宾主坐下。云嫣是头回出去,看屋内陈列简朴,并没有甚么金贵之物,心内暗觉称意,“大姐,我明天带来的那些生果都是侯爷的弟子从临汾带来的故乡物,吃着应当比畴前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