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大罪,却不肯我老父为国之心付之东流,自请远赴荒海,一日不平荒海一日不归王都!”
大殿以外,是血光过后的一片肃杀。
电光火石之间,从那侍从的腰间刺出一把冰冷的刀锋来。
呈现在世人眼中的青年,薄弱的身上罩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衫,头上没有束冠,只是用简朴的木钗束了发,眉眼间藏着一抹沉稳的骨秀神清,让他微微昂首望像大殿的眼神充满这一种难以言说的庞大。
谢渊将身材俯得更低,反而大声在大殿之上持续出声道:“谢家之罪,另有隐情,还请王上准罪臣一述。”
六合之间,仿佛只剩下孤零零地两条人影。
“罪臣谢渊,拜见王上。”
过了很久,大殿之上才传来君王的一声感喟,斥责中透着浓浓的怠倦:“谢渊,你好大的胆量。”
谢渊的头俯得更深:“谢家被困之时,罪臣曾三次请旨面见王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不得覆信。本日谢家满门入狱,明日便要问斩我父,情急之下闯宫惊扰……”
“开口!十年前与荒海一战,不是你等能够等闲置喙的!”谢渊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就又被打断了。
最后他侧过身对着禾斌叮咛:“待我进了殿你就分开,王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会究查你闯殿之罪,你今后就不要呈现在王都了。”
吴启抬起手一挥而下,众兵甲悄无声气的从殿前拜别,如同一道玄色的潮流。
“笨拙的送命是没有代价的。”谢渊摇点头,并没有被禾斌的话所打动:“待我进了殿,统统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谢家必定要死的人太多了,你不该该死在这里。”
“孤也发誓,如有一日王军踏足荒海,孤便裂土封你为侯。尽忠君之事,孤保你一世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