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镇静孔殷的声声响起,拐杖笃笃拄地,身子挡在了两人之间。

“我何错之有?”萧锦路仰开端,一脸不平气,“我随母亲才来不久,这两个婢子自是听你的,你若非要将磋磨我,直说便是,何必将这脏水往我头上泼!”

宋蕴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事到现在,我便问你最后一遍,这牌位到底是不是你所摔?你去我院里所为何事?”

沸水烫人?

眼看着祠堂的门被推开,世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脏水?”宋蕴宁眉眼凌厉,语气冷冽如冰,“祖宗牌位面前,岂容你猖獗?”

“不不不,不可!”

阜阳的王老太太企图去搀萧锦路的身子,却被宋蕴宁不动声色地拽着躲开,淡然道,“家中哥儿不平管束,我正要带去祠堂呢。”

“我要去祖母的院子,不去祠堂!”

扑通。

“你们两个,上来发言。”

孙子一哭,老夫人甚么也忘了。

摔碎的香炉混着香灰盖在牌位上,两个哭得泪人似的丫环惊骇地跪在地上。

怕是那阮诗诗整日“教诲”。

砸人牌位断人香火,这但是大忌。

萧锦路跪倒在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是,是我做的,牌位是我打碎的,水也是温水,我没事,求祖宗别劈了我和我母......小娘。”

牌位被跌倒,乃至透着碎痕。

他年纪不大,自是被这鬼神一说唬得怔愣,满脑筋都是会被劈死的惊骇感,哪还顾得上扯谎。

萧锦路神采一变,却仍然嘴硬,“我,我饿了!”

“如何?这后院当中我说话无用了?”

只是笑意不见涓滴和顺。

尚未迈入门槛,几人便可清楚瞥见了祠堂内的一地狼籍。

丫环悄悄瞄着萧锦路的神采,嗫嚅着不敢多言。

“我累了!”

他年纪不大,胡搅蛮缠的工夫倒是稔熟得很。

嘶。

经他这么一呼喊,这府里本来歇下的长辈也全都被扰了清净,皱着眉毛走出了院。

宋蕴宁瞥着打乱阵脚的萧锦路,慢条斯理道,“祖宗自可辨得清真假,之前有个婢子打翻了香台,也是如此赌咒,三往结果然被雷劈死。”

那甚么跪累了逃罚的借口便是笑稽了。

萧锦路瑟缩了一下,眼中透暴露惊骇的神采。

“锦路,你可知错?”宋蕴宁目光如炬,手中茶盏笃地放在桌上,收回闷响。

萧锦路慌乱地踱着步子,却听阜阳故乡的王老太太长叹一声,“路哥儿,不敬祖宗,这但是要连累你那小娘的,当着大娘子的面,你还是说清的好。”

斜晲了她一眼,宋蕴宁趁着她愣神的空当,再度立在萧锦路面前,打量着他放肆的小脸儿,竟是轻笑出了声。

“奴婢,奴婢......”

“哎哟萧家姐姐。”

宋蕴宁却并没有像萧锦路料想的那般慌乱,反倒淡然地谛视着他,嘴角的淡笑乃至带着几丝怜悯。

“祖宗可都在天上看着呢,你身为萧家先人如此违逆,向来已触怒了祖宗,只怕不出三日,你和你那小娘就要遭到天谴了。”

“我,我说了,这不是我做的!”萧锦路接到了长随小厮的眼色,晓得老夫人已在赶来的路上,当即心头大定。

两个杏眸红肿的丫环抽泣着膝行上前,“大娘子。”

宋蕴宁摸了摸萧锦路的小脸,冰冷的指尖刺得他一抖,低声道,“那你便当着这祖宗牌位面前发誓,如果你做的,你与阮小娘天打五雷轰。”

“你既说不是你做的,那我且问你,你为何擅离祠堂?”

渐渐起家走到萧锦路的面前,“本日院中围观的下人很多,只需送到开封府挨个鞠问,自会查出本相。”

“路哥儿。”

这萧锦路竟是在刚到祠堂之时就跑了出去!

“大娘子,这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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