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来找姑姑,实在也是有事情想要就教。”
眼神中那种遇见知音的欣喜,轻而易见。
转头又对公孙媚娘道:“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青光,姑姑刀剑舞,气势滂湃,刚毅利落,又不乏美好之态,当真体系那了力与美的连络。世人皆然觉得姑姑刀马舞了得,却不晓得姑姑你的白纻(zhu)舞,更是一绝。吴刀翦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辉。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这又是甚么时候的事情,枫红鸾完整不记得,不过既然是她牙牙学语时候的事情,她当然记不得。
所谓绝,绝美,绝难,绝迹。
“为甚么?”
留香听到蜜斯称呼对方为姑姑,又想到刚才那操琴唱歌的女子熟谙蜜斯,对蜜斯行的是宫廷存候礼数,她也不笨,随即明白,面前的公孙姑姑,恐怕是宫廷梨园当中大名鼎鼎的魁伶公孙媚娘了。
能来见公孙媚娘,天然是彻夜做了功课,再加上上辈子为了打发无聊光阴,她也学过一阵子的跳舞,白纻舞,同幡舞、扇舞、霓裳舞并称四大绝舞。
现世能跳四支跳舞中此中一支的,已是了不得。
她的眼神对谁也不设防,纯真的让人自惭形秽,她眼眸清尘如同山涧泉水,清楚的倒影着枫红鸾的脸,以及枫红鸾一肚子的战略。
她年纪不小了,起码也有三十五岁,但是光阴却仿佛是偏疼这个女人一样,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分陈迹,晶莹剔透的皮肤,水嫩的吹弹可破,在这山涧的绿意和阳光中,她就像是一个奸刁的精灵一样,一颦一笑,都极具魅力。
她能说公孙姑姑,如果你帮我做事,你想要甚么我都会满足你。
有甚么,比得上在敬爱的女人面前丢脸更加让人尴尬。
说完,回眸笑看了枫红鸾一眼。
如许一个女人,不是会让人动心,而是会让人节制不住的动心,难怪那只老狐狸,在看到公孙媚娘的那刻,也会失了平素里沉着。
“因为你长很敬爱。”
她却洞悉枫红鸾表情一样,阳光下眯着眼睛看着枫红鸾:“你晓得我为甚么喜好你?”
“公孙姑姑舞姿公然拔擢,让人叹为观止。”
寂静半晌,公孙媚娘淡笑着开了口,走到溪边,竟然不顾溪水沁凉,如同一个玩皮的孩子,直接席地而坐,脱下舞鞋,把双脚踏入了溪水中,悄悄的拨弄着玩,头也不回道:“我本来是将军府的舞姬,你不晓得吗?”
“你这孩子,好咬不咬,非是咬住了宣王小腿上一处伤口,痛的他伤口当即开裂,把你甩了出去,你后脑勺应当有一块伤疤。”
留香不免冲动起来,有些失了分寸:“你是公孙媚娘吗?久仰大名,没想到本日能在这不期而遇,蜜斯,我太欢畅了,太欢畅了,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不,之前筹办好的统统,在面对这个纯真到清澈的女子的时候,俄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公孙媚娘闻言一怔,很久吃惊道:“你竟然晓得我跳的这支跳舞是白纻舞。”
看了一眼还眼冒星星一脸崇拜的留香,枫红鸾略微踌躇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想问姑姑,你和大将军是甚么干系?”
没想到枫红鸾会问这么直接,公孙媚娘和留香都怔了。
她伸手,行动密切的抚上了枫红鸾的后脑,说到伤疤,确切有,那伤疤上几年没长过甚发,厥后父亲找了个大夫,用了一些药膏伤疤才除却,长出了新发,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那天梨园,想必他是想决计表示一番,让公孙媚娘晓得他权势滔天,不把后宫的女人乃至太后放在眼里,没想到太后会一点面子都不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