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脱手,都愣着干甚么?”
刘泽清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浑身颤抖指着骆养性,“这……这的确就是一派糊言!
戌时许,刘府四周的灯笼高挂,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欢愉光阴又到了。
“废话少说,刘泽清接旨!”
哈哈哈……”
此乃危及大明江山社稷,六合难容。
横七竖八的尸身卧躺于径边的草地上,赤色渐染了茶青的草色,
锦衣卫步步逼近,银光闪闪的铠甲在沉寂的氛围中收回清脆的声响,将偌大的天井围得水泄不通,如铁桶普通。
半晌以后,锦衣卫的火把照亮了全部天井,仿佛白天,那好像巨蟒回旋的灯火刹时归入刘泽清眼中。
声音并不大,可深厚悠长的声音,仿佛是含着极利尖刺,一字一句清楚的传入人的耳膜里。
你平生行事光亮磊落,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骆养性不自发地学着崇祯天子那令民气颤的嘲笑,抱拳对着都城方向虚拱,
高台上,十几个刘府豢养的歌伎,弹唱着小曲,飘零在刘府上空。
本批示使如何不晓得?
刘泽清堆着笑容,按下心头的惶恐,俯身朝二人施礼。
钦此!”
下官也只是受命行事罢了,刘总兵若感觉委曲,那就请到地府好好说清楚,如何?
城区东郊,山东总兵刘泽清的私邸坐落于此。
夜幕低垂,万物俱阑,天井里沉寂得不透一丝气味,令人慌乱。
一个穿戴锦衣的老者,面庞惶恐,手提琉璃灯跌跌撞撞奔驰出去。
因为,他功德没做过,好事却做了很多。
这就是将来江北四镇军阀之一,刘泽清的气度。
俄然间,骆养性一脸杀气,急不成待地向锦衣卫校尉吼怒道。
现将其满门当场问斩,以振国威。
好天轰隆!
一入中庭,便模糊闻声府外一片鼓噪,烛火隐现。
山东临清,京杭大运河从郊区穿过。
下官平生行事光亮磊落,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怎会拉帮结派、私通内奸?”
哭号惨叫一片,冗长的青砖小径上已经被活动着的黏稠血液凝住,堆积着一条绯红的河道。
包含临清漕运衙门的十几个将官文吏,也被指定在角落里,不敢转动。
他身侧一个官员着绯色官袍,前胸和后背均缀有白鹇补子的山东巡抚颜继祖,目无神采。
宽广的天井内,刘泽清光着臂膀,搂着一个强颜欢笑的素净女子,端着酒杯吼着大嗓门劝酒。
一旁的颜继祖心伤悱恻,捂着双眼不忍旁观。
“颜巡抚,骆批示使,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刘泽清到底是刀口舔过血的武人,警戒性高反应活络,快速披上衣服穿戴好,拿过兵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