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福建!”郑芝龙听完,却不为所动,冷声回道。
自抗清以来,王彦老是觉得朝堂诸臣都如他普通,怀着赤子之心,一心为国,但究竟上倒是武将打着各自的算盘,而文臣亦有各自的谨慎思,即便同是忠心报国之人,也因为各自的主张和设法分歧,而分道扬镳,乃至相互进犯。
郑之豹见郑芝龙被封为国公,当即笑道:“大哥刚从行宫分开,给了天子一点色彩,天子立马加封大哥为平国公,可见天子还是要依托我们郑家嘛!”
王彦闻郑芝龙强辩,却愤然道:“观往史,定虏侯可曾闻,失中原,失江南,守闽地却不进取者,能与北朝共存呼?今我大明以处下风,若不称此天赐良机,光复东南半壁,待北虏安定江南义军,屠尽忠于大明的仁人志士以后,以北地江南之人力、物力,我朝如何对抗?今闽地有仙霞关之固,只需留偏师保卫,虏兵便休想等闲入闽,我朝雄师出闽作战,又有何不成?”
这时隆武帝偶然再谈,便让诸多臣工先行退下,但王彦却走在前面,最后悄悄留了下来。
“善!”隆武帝听完,感觉非常可行,随赞道:“卿家之言,真良策也!”
王彦闻言当即拜道:“臣谢陛下之恩,然国公之位,臣却不能接管。臣观郑芝龙,似视臣为朝中劲敌,陛下加其为国公,又加臣为国公,臣恐其心生肮脏,使朝局再出变故,因此肯请陛下收回封赏!”
现在天下因为剃发令而鼎沸,恰是光复国土的大好机会,隆武帝有复兴之志,天然不肯等闲放弃,随忧愤的谓郑芝龙道:“老世卿,朕心中有两痛,一是大明朝建国二百七十六年来,已入暮年,朝政败北,民气涣散,且国度动乱。再者,国失半壁,两都俱陷,子民落入北虏之手,剃发改制,不复中原衣冠,朕之先祖宗庙,太祖陵寝,亦陷于虏手,真乃二百七十余年,前所未有之耻也!”
“哼~”郑之龙闻言,不由微微嘲笑,“天子不过我郑氏的一枚棋子,他天然要依托我们郑家。本日我先封为国公,来日也定为豹弟要个侯爵,使我郑氏满面公侯,权倾朝野!不过王士衡此人,却甚为可爱,他久在福京,对我郑氏掌控朝局,倒是一大停滞,须设法除之,即便不能杀掉,也要将其赶出闽地,不然他两万五千余兵马驻于福京,实令我寝食难安也!”
“陛下!”王彦向隆武施礼,而后恨声道:“郑芝龙与四镇无异,皆军阀赋性,视闽地为其郑氏私产,只想从朝廷获得好处,却不为朝廷精忠。长此以往,必为国朝之祸,臣觉得当图之也!”
郑芝龙所言无钱无粮,任谁也不会信赖,隆武帝同王彦等人闻之,心中不由一阵愤怒,但郑芝龙乃福定都督总镇,把握闽地十多万兵马,朝廷又在福京,却不能与其撕破面皮。
大殿中,隆武帝并未分开,他见王彦去而复回,随笑道:“郑氏放肆,朕知卿家必另有策教朕,以是专门等待!”
“哼~”郑芝龙神采有些尴尬,不由挥袖冷哼,而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回身出了大殿。
郑芝龙刚从行宫分开不过半日,旨意便道,内侍让其备好香案,好宣读圣旨,他却不立马去办,而是问内侍旨意内容,再得知乃是加封其为国公的旨意后,才让人筹办,接下圣旨。
大殿上,留上面面相觑的隆武与王彦一众大臣,大学士黄道周愤然出言道:“郑芝龙目无君父,放肆放肆,比之四镇,有过之而不及矣!”
“陛下!”郑芝龙观王彦等朝臣,皆面带喜色,他不想让干系完整恶化,随想好说辞,向天子微微一拱手,便说道:“先不言,福建无钱无粮之事,臣觉得福建三面环山,一面对海,乃宜守不宜攻之地。雄师出闽作战,便失了天时,恐不能取胜,反被清军所乘机攻入闽地!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保住福建,剿除海上夷寇,扩大海上互市,等积累了充足的赋税,才气同清军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