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彦不由想起梦中的画面,顿时便打了一个激灵,身上惊出一身盗汗。
“士衡,但是营中粮食又将食尽?”待王彦走到跟前,扬王休苦着脸道。
细问之下,他才得知,刚才赵应元与杨王休就是在议论此事。
王彦没想到不到三月个月时候,山东再次易手,他几乎喷出一口老血!
山东不是被济王光复了吗?
这些日子来,王彦固然帮着措置营中事物,可赵应元晓得他并没有归心,平时并不主动来见他,此时主动寻来,必定是有事要谈,当下便昂首看着他,等他道来。
“山东失而复得,对局势有大益,除非南边诸公想被千夫所指,晚生不信史阁部能疏忽这第二次机遇。”王彦强辩道。
闻言赵应元一阵沉默,对王彦不由得有些绝望。一旁的扬王休见此,俄然开口道:“吾与兵部右侍郎李化熙有旧,他现在正受命招安豫东义兵,吾可亲身前去拜见,猜想应当能请来两淮救兵!”
从他们口中,王彦才晓得,六月间多尔衮先是派降臣王鳌永以户、工二部侍郎的名义招安山东,而后又调派固山额真觉罗巴哈纳、石廷柱统兵南下。
如何转眼间又落入清庭之手呢?
这让贰心中担忧,却也没有体例,他腿上箭伤很重,底子不能行走,只得诚恳的让人抬着随雄师行动。
“士衡让我投降大明,可现在山东之地与豫北已然落入清庭之手,我便是降了大明,也还是困于山东啊!”
他没有死,是源于他读书人的身份。
他晓得赵应元心中的设法,不过是担忧他流贼的身份,加上手中气力强大,降明后得不到重用。想要压服他,必定要让他看到充足的好处和加官进爵的但愿。
“方才我听扬大人言,晋北姜瓖已然降清,正与大顺军苦战,山东的清兵已经北返援助。满洲不过二十万,要对于大顺主力,又要保卫北直隶,山东必定空虚,将军何不取之,打起扶明抗清的义旗,天下必定震惊,到时候在连接两淮明军,大事可定,将军也会获得朝廷封赏啊!”王彦提起精力道。
“赵将军!扬大人!现在粮草已经越来越难以获得,即便度过这几日,此后又该如何?二位大人可有定夺?”
他的话让赵应元一阵沉默,一旁的扬王休见了只得开口道:“士衡但是有甚么对策?尽可直说!”
看机会已然成熟,王彦便想着乘着雄师安息,乘机劝降赵军。
见不是催粮,二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临斩前他望南而拜的行动,让赵应元身边的杨王休心中戚戚,同为贤人门徒,便将他保了下来。
赵应元现在的处境也确切需求士人帮手,便同意了杨王休的要求,将极刑改成杖二十,免了王彦一死。
而大明另有江山半壁,南京内六部齐备,能战强军五十余万,比之晋、宋南渡的环境要好太多。南边诸臣却顿兵不进,坐看故乡沦丧。齐鲁之地,粮运之道,千里国土就如此等闲的落入外族之手。
西行门路顿时便被阻断,无法的赵应元只得带着雄师在山东与河南之间流串。但是雄师得不到补给,加上军中又谎言四起,使得赵部雄师逃兵不竭,几月间人数便缩水一半。看着好不轻易拉起的人马逐步减少,赵应元内心尽是苦涩。
王彦在心中一阵思考,已然有了对策,他向两位大人一拱手,自傲的道:“将军天然要投降大明,建奴乃是外族,将军降之,也不过是个主子,得不到重用,也得不到信赖。但是如果将军降明,晚生却能送您一场功名繁华!”
四月尾山东德州乡绅明朝御史赵继鼎,主事程先贞,大学士谢升之弟谢陛策动兵变,推举明宗室庆藩奉国中尉朱帅钦为盟主,遁辞济王,号招远近。山东之地群起呼应,一月时候便占据济南,德州,等四十余个州县。大顺在山东的统治刹时崩塌,闯军主力西撤,赵应元也不得不舍了山东,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