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久才终究把火药铅弹填好，就在曹忠清筹办取出火折子扑灭引线时，却呆如木鸡的站在原地。
这杆鸟铳磨损严峻，手柄处被磨得铮亮，照门缺了口，装填火药后必须非常谨慎，不然火药会从缺口处流出来。
曹忠清没钱，入旗后，他做买卖的积储早被建奴老爷们以各种名义横征暴敛，抢的干清干净，究竟上，在参战前，他已经欠金熙康十多两银子了。以是传闻建奴去明国京师“打秋风”，这位从未上过疆场的小商贩才会奋不顾身插手包衣战阵。此举倒不是因为曹忠清精忠报国，为我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神驰着能在明国狠狠捞一笔，把欠下的钱全数还清，回辽东盖屋子娶媳妇。
“死主子！给老子退后点，别冲在前面，你死了谁给老子干活！”
曹忠清终究被身边火伴热血喷涌所打动，不过他没有舍得丢下盾牌或是鸟铳，因为他晓得，起首登城的必定不是他本身。他跟在人群前面，脚步踉跄，像一只瘸了腿的鸭子。
“你他妈吃泡菜吃傻了！明军棱堡在那边！你眼瞎了！拿铳对准老子干吗！”
间隔曹忠清他们数百步以外的棱堡上，秦王朱常渭神采凝重，回身对四周亲兵道：
就在曹忠清迷惑不解时，熟谙的马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这些包衣战甲，固然打过几仗，有些人乃至曾经小有积储，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是在我大清的残暴剥削下，大家无不一贫如洗，有很多人还借了高利贷，眼下处境与曹忠清不相高低，如果不冒死厮杀，回到盛京怕也会冻饿而死。
曹忠清脑海一片茫然，只感受满身火辣辣的疼痛，身材伸直在烂泥里，像野狗一样低声哭泣。
“殿下，建奴进入火炮射程了！”
鸟铳声更加麋集，成百上千只铅弹打在棱堡城头，砖石碎屑飞的到处都是，城头响起一两声明军铳手的惨叫，固然防护周到，还是有人被铅弹击中。
火铳声此起彼伏响起不断，面前黑烟满盈，看不清远方，氛围中满盈着硫磺味，血腥味，曹忠清晕头转向，手持火铳到处乱转，最后将火铳抵在了一副铠甲上。
“明军器炮炸膛了！冲上去杀光他们！”
听到还要还钱，曹忠清赶紧拎起火铳，跟着人群就往棱堡方向冲去。
曹忠清循名誉去，包衣战甲们俄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繁朝明军棱堡冲去。
顺着世人目光望去，曹忠清瞥见劈面城头上闪动的红缨，却看不到一个明军，刚才那两门一向轰击他们的火炮现在全数哑火。曹忠清心头一紧，赶紧低下头，恐怕有炮弹从天而降把他砸成稀烂。
“狗主子！快放铳！烟子升起来明军就看不见你了！”
金熙康做过五六年包衣主子，常常跟他主子兵戈，这类“老兵”求生经历都是非常丰富的。
“阿谁红毛鬼子说这佛朗机炮发射霰弹，一炮出去能够打死上百人，”
当然，曹忠清买鸟铳铠甲不是付现银，而是向金熙康借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