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清算伏贴,从一个偏僻角门溜了出去。本来王府防备森严,到处都有扼守的侍卫。但侍卫的头子作弊,这类防备也就形同虚设了。
此时,林佑坤和孙传庭也换好了装束。林佑坤也扮作一个仆人,不过他的假装技能就比较普通了,走起路来还是虎虎生风,也粉饰不住凌厉的眼神,倒似一个恶霸家中的打手。
“那如果打了败仗呢?”这货没心没肺地问道。
朱由检点点头,三人即奔德胜门而来。未几时,即到城门处。朱由检见此处与之前见过的广渠门、朝阳门又有分歧,城门以外,另有一座庞大的半圆形瓮城。瓮城与内城城墙连为一体,瓮城门之上另有高大的箭楼,与主城门上的城楼遥相照应,气势雄浑。
孙传庭道:“城门乃城墙中最易攻破之处,比别处更需严加戍守。为保城门安然,在城外再砌一道瓮城,可制止敌军用攻城槌直接击破城门,杀入城中。即便敌军攻入瓮城,那攻城槌庞大粗笨,一时没法移入。此时,我军却可从城墙上四周攒射,将瓮城以内的敌军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蕊儿见了笑道:“王爷如此打扮,走到贩子上,即便和蕊儿打个照面,蕊儿都不必然能认得出来呢!”
朱由检倒不知这德胜门另有如此光辉的汗青,一时候听得心驰神驰。不过他想了想又道:“我不明白,这瓮城为甚么要向外凸出去,三面受敌?如果向城内凹出去,临敌之时,防备的面积不是要小一些么?并且,瓮城凸出去,敌军一看便知,他们又不是傻子,干吗还非要从这里打击,没准就直接爬城墙去了。那样一来,这瓮城不就成了安排了么。”
故此,朱由检才想出了这个乔装出行的主张。一开端,林佑坤死力反对。因为藩王微服出宫,干系严峻,一旦泄漏了动静,他这个卖力王府宿卫的武官首当其冲,被斩都城是轻的,搞不好还要凌迟正法,抄家灭门。
以是,如果朱由检想按普通法度走出信王府,光是这些烦琐的手续办下来,就得十天半个月,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并且,贫乏充足合法的来由,别说镇守寺人和处所官员,就连管宁那一关他都过不去。
朱由检颠末一番乔装打扮,立即由身份高贵的亲王,变成了一个穷酸土鳖的小仆人,倒是和他宿世的**丝气质非常符合。
朱由检见他大吵大嚷,吓了一跳,从速道:“先生小声点!让别人闻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由检喜道:“要的就是这结果!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扒掉了这身皮,才好行事。不然走到那里都前呼后拥,铜锣开道,又有甚么意义?”
趁林佑坤去奥妙安排挤府事件,孙传庭双挑拇指赞道:“殿下妙手腕!先晓之以理,再动之以情,最后诱之以利,林大人只能束手就擒。”
明太祖朱元璋仿效古制,将子孙皆封王,漫衍于天下各地。他以为一旦天下有变,各地皇族皆可起兵,帮忙朝廷安定天下。
孙传庭倒没想到朱由检另有此一问。他眼中俄然一亮,大喜道:“是啊,瓮城应当筑在城内!殿下,臣如何没想到这一节呢!不唯臣没想到,绝大多数廷臣武将,恐怕都没想到!殿下贤明神武,臣万不能及!”
孙传庭却扮作了管家的模样。这也是朱由检的主张,出门今后,倒要以官职最低的孙传庭为仆人,而朱由检和林佑坤则作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