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位李自成并非阿谁威震天下、与张献忠齐名的李自成。他的哥哥既然叫李自谦,名字的第三个字带有言字旁,他的名字天然也应如此,当为“李自诚”,仅仅一字之差罢了。
乔启泰热忱地先容道:“诸位,这就是乔某请来的高朋,海南尤公子。尤公子,请容乔某为您一一先容。这位是山西榆次的常连天常老板,主营茶叶买卖;这位是徽州的王茂昌王老板,主营盐业;这位是潮州的郑拓海郑老板,主营外洋贸易;这位年青一点的,是陕西商帮的少帮主,李自成李公子。”
“过了大栅栏再往南,有很多条胡同,百姓俗称‘八大胡同’,乃是京师闻名的烟花柳巷之地。”林佑坤如数家珍地说道,“此中最驰名的是八条胡同,由西往东顺次是: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而这八条胡同中,名誉最大的就是陕西巷了。永乐年间,这里曾是陕西客商屯放木料之所,故此得名。我们要去的上林苑,便是陕西巷中最大的妓馆。”
“这一厘五是多少?”朱由检傻乎乎地问道。
朱由检晓得要开端谈买卖了,当即停箸静听。贰心想这也是中国人的陈腐风俗之一,买卖常常是在饭桌上谈成的。而到了办公室或构和桌上,氛围反不如在饭桌上和谐,停业也难以展开。
未几时,行至陕西巷。这陕西巷名虽为“巷”,却实在宽广,足可并排走三辆马车。巷摆布两侧,是清一色的二层青砖小楼。看招牌幌子,倒也并非满是倡寮,戏园、茶社、酒楼等样样不缺。
朱由检想不到,乔启泰竟是要在倡寮中宴请本身。他白叟家哪去过如此初级的文娱场合,听林佑坤所说,这上林苑的确能够与宿世的天上人间媲美了,当即心猿意马起来。
实在这几位老板也都是买卖场上闯荡多年的老江湖,早看出来朱由检并非海南来的行商,只是不肯点破罢了。见他发问,常连天忙答道:“非常之一为一分,百分之一为一厘,千分之一为一毫。这么说吧,如果尤公子在本号存一千两银子,那每月的利钱就是纹银一十五两,每年的利钱就是一百八十两。”
寒冬的夜,来得格外得早。才不过酉时三刻,太阳已经完整沉上天平线以下。紧接着,无边无边的暗中就敏捷地覆盖了大地。那种暗中仿佛是无形的,它能够侵入人的身材,让人感到没法呼吸。
百分之十八?这个利率放在宿世但是够高的,最起码比银行一年按期存款那不幸的百分之三点多高多了。但宿世的银行但是国有的,另有央行、银监会等机构管着,信誉有包管。而现在的钱庄都是官方创办,只能算是贸易信誉。万一钱庄开张,别说百分之十八了,连本都找不返来,这可咋办?
不过在京师内城的正阳门外,那令人堵塞的暗中却不复存在了。灯火透明的贩子之上,接踵摩肩的人群竟比白日更多。小贩不知倦怠的叫卖声,酒客醉后的吵嚷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兜揽客人的娇呼声,以及不时驶过的马车的马蹄车轮声,这些声音会聚在一起,似有种庞大的魔力,将路过的人都搅入此中,不能自拔。
此时,朱由检正带着林佑坤及梅兰竹菊四姐妹,兴趣勃勃地徘徊在这繁华的贩子当中。他饶有兴趣地问道:“此处为何叫‘大石烂儿’呢?”
当然,最多的还是倡寮。每座倡寮门口,总有两三个红巾翠袖的妙龄女子,每当有人颠末,当即热忱地兜揽买卖:“哎哟,这不是x大爷么,多日不见,您必是把我们给忘了!还不快出去歇歇脚,让女人们给您斟上几杯,再唱支小曲儿,包管让大爷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