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此时的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心中不住地抱怨林佑坤,赶快携着包玉怜等人重返坐位。郑拓海还打趣道:“尤公子不是去便利么?这么快就返来了?”
“乐曲太美,我又给憋归去了,嘿嘿嘿嘿。”朱由检嘲笑着答道,同时也谛视旁观台上的女子。但见她高挽云鬓,暴露苗条的粉颈;在稠密而曲折的刘海下,一双美目正傲视生情;精美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显现着她与生俱来的江南特质;而她身上乌黑的长裙,更将她那淡雅清爽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端的是一名国色天香的少女!
自陈圆圆登台起,坐在第一排的冒襄就死死地盯着她的一颦一笑,恨不得用本身热切的眼神将陈圆圆熔化。陈圆圆变了神采,他天然也第一个发明,顺着她的目光看畴当年,发明又是朱由检这货惹得美人芳心不悦,不由得勃然大怒,挺身而起,来到朱由检这一桌前,用力敲击桌子道:“这位兄台,醒醒!”
圆圆?这位该不会就是秦淮八艳之1、厥后导致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军入关的那位陈圆圆吧?
就在听众点头感喟、意犹未尽之时,那曼妙的歌声和着古筝的旋律,俄然在舞台响起:“哀筝一弄湘江曲,声声写尽湘波绿。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再加上这个期间的曲调旋律跟宿世的风行音乐比拟,节拍遍及较为舒缓,这货听得无趣,又兼白日遇袭精力过于严峻,此时稍一放松,竟将陈圆圆那美好的歌声当作了催眠曲,听着听着把头一歪,竟然睡着了。
歌罢弦住多时,全场仍鸦雀无声,久久沉浸在那如诗如画的意境中。很久,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好!”人群才如梦初醒般沸腾起来,掌声和喝采声如雷鸣般响起,耐久不息。
就在此时,忽听身后的舞台之上,传来流水般的“叮咚”之声。本来喧闹不堪的大厅,当即温馨了下来。
更让他感到迷惑的是,两人所唱的明显是两首分歧的词,曲调倒是完整一样,这可就没劲了。相较之下,因为他在宿世听过邓丽君、王菲等版本的《但愿人悠长》,已经先入为主,此时再听陈圆圆的版本,倒如同一个糟糕的翻唱,就更感觉别扭。
“快些掌灯,本公子怕黑!”
朱由检却有些不觉得然,他感觉陈圆圆与吴梦玫的演唱实在各有千秋,很难说谁比谁更好一些。只不过陈圆圆的拥趸更多,众口铄金,吴梦玫只好吃个哑巴亏了。
“公子,你要去那里?我怕!”包玉怜和四姐妹却颤声问道。
朱由检小呼噜打得正美,冷不防被惊醒,倒吓了一跳,迷含混糊隧道:“啊…?如何了?”
这曲《水调歌头》本是陈圆圆经心筹办的保存曲目,唱罢也非常得意。却不料竟有朱由检这号人物,竟然听得呼呼大睡起来,陈圆圆顿时心生愤怒,俏脸也沉了下来。
因而他止住林佑坤,摸着黑对郑拓海、李自诚说道:“人有三急,我先出去便利一下啊。几位女眷怕黑,也跟着我先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返来,嘿嘿嘿嘿。”
台下的人群当即产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时有人大声喝问:“如何回事?莫非要我们摸着黑抚玩天下花魁么?”
“圆圆此曲,让人不由想起白居易的‘琵琶行’,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闻!”冒襄再次起家恭维,四周也是一片拥戴之声。
冒襄也尽是讽刺地微微一笑道:“刚才小宛献唱时,全场叹服,尤公子却为啥面带不屑?圆圆的《水调歌头》又有那里不好,尤公子为啥竟听得睡着了?公子既对乐律一窍不通,又为啥要来这天下花魁总决赛?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