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百总冲着挡在炮前的兵士的屁股踹了一脚,叫骂道:“找死啊,都他娘的别愣着,从速让开!”
“明军老爷,别开炮,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朱由校坚信,三十万同胞的鲜血定能唤醒汉人血脉中沉寂百年的血性。
说完便把数锭银子和一锭金子抛到了城外。
李定国批示义兵弟兄们把红夷大炮安设安妥,钟情于火器的他扯着嗓子喊道:“官军弟兄们,让一让,让老弟轰死他们!”
“兀那贼子,那里跑!”
六个赤膊大汉一组,喊着划一的号子,踏着划一的法度,竟然把本来安插在城头的两门红夷大炮给扛到了这里来。
大明马队杀红了眼,提着雁翎刀由东向西把城中街道和胡同里扫荡了一遍又一遍。
“去你买了个表的吧!”
同为七尺热血男儿,紧随厥后的步兵们岂甘人后,他们步步为营,在熊廷弼的批示下展开了地毯式的厮杀。
可身边的亲兵死的死伤的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提刀迎战。
两枚着花弹从炮膛当中吼怒而出,直接在瓮城的正中间爆炸开来。
“你给老子跪下吧!”
“让开,让开,都让开!”
“嘿呦,嘿呦,嘿呦!嘿哟,嘿呦,嘿呦……”
朱由校远远地瞥见满桂拦住了多铎的来路,大声喝采。
“哎呦!”多铎只感觉左腿小腿肚子一沉,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入大脑,顿时便单膝跪地。
背后插着令旗的传令兵们在城中四周游走,敏捷的把朱由校的旨意传遍了全部锦州城。
“哇哈哈,万岁爷你来的恰是时候,且看满桂如何擒住这狗贼的!”
说完朱由校抬枪对准多铎的右腿就是一枪。
满桂气自丹田,狂笑一声,手中钢刀舞的高低翻飞,使的满是大开大合不要命的招数,化作一团银光冲着都铎便欺身了畴昔。
朱由校看着各处的金银财宝,眉头一皱,“用我的大明百姓的钱买你们的狗命?做你的黄粱好梦去吧!他们说汉话可早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这些都是这群牲口们的罪证,你们还愣着干甚么?不要俘虏,不要俘虏,开炮啊!”
“哐!”
两声巨响,地动山摇。
残肢断臂横飞,血肉一片恍惚,惨叫声此起彼伏,瞬息间便死伤无数。
李定国毫不踌躇的用火把引燃了引信,贰心中升起了一阵报仇雪耻的快感。
待到城中建奴兵被斩杀殆尽,朱由校连歇息都没歇息,含泪跟数万官兵和义兵收殓起城中百姓们的尸身来。
多铎怕树大招风,仅仅带了几个得力的亲兵,反其道而行之,向着城西友军希少的方向窜去。
多铎是扬州旬日的始作俑者,又有屠城锦州的新仇在先,朱由校成心拿他祭旗,那还会放过他,跟在他身后是紧追不舍。
告慰完死难的百姓后,朱由校是被熊廷弼搀扶下城楼的。他刚下城楼,连气都没喘匀和,便有一支探马自山海关疾走而来,送来一封加急战报。
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朱由校龙骧虎步的走到红夷大炮前,朗声说道:“没错,血债终需血来偿!跟牲口无需多言,开炮!”
可明军的箭矢早已经射空,城门狭小马队又没法打击,只得借滋长枪硬打硬拼起来,一时半会也何如不得他们。
李定国再次举起火把,说到做到,一向到把这群牲口们全都轰成了肉渣方才作罢。
一面白底黑字的大旗在锦州城的正门竖起,上面是朱由校御书四字:魂兮返来!
李定国满脸黑灰,挥动动手中的燧火枪强行从步兵稠密的军阵当中开出一条羊肠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