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这下错愕了,她呆呆地看向点头晃脑一本端庄指责她错处的安然,忽地,嘴中“啧啧”有声:“我说,儿子啊,咱家没个爷们儿啊,这话谁教你的?”
“阿娘……,这些豆腐又不能够吃……挑了也没用的……”安然终究将心中所思所想说出来。他本来感觉阿娘是因为把家里银钱都换了那只老母鸡和猪肉给他上学,成果他没上成书院。阿娘只能省吃俭用。
“阿娘!俺是男人汉!俺不是怨妇!”安然捏着粉拳向丑妇抗议。那小模样,看的丑妇方才平顺下来的情感又一阵颠簸……
“轰!”安然性聪明,再加上他身份难堪,才南畦村里没少被人背后群情,他常日不透露,却都听在耳力,久了,便听懂了人在他背后说的那些下里巴人的话。就比如这怨妇吧……,就曾经是一年长的大脚媳妇儿说的,说他阿娘不得是个怨妇咧……
又说丑妇捧着一桶子又酸又臭的坏豆腐,两眼放光……咳咳,是两眼精光乍现,如同手中眼中的不是不值钱的豆腐,而是金砖美玉。
当下,丑妇再次感慨自家的贫困得志……,这庄户人家,就算再穷,也不至于连零散半点儿的尺头都没有。再一次,丑妇赢利的欲望那是大大的畅旺啊!
“阿娘?阿娘?”安然唤醒丑妇,“阿娘,你咋神采这么丢脸?别是中暑了?”说着,冰冷小手搁上安然乌黑宽广的额头。
“没,没,俺才没那么坏心眼儿,俺是为阿娘好。阿娘看啊,你中暑了吧,俺把手往你额头上一搁,‘臭神’就把阿娘治好了。”他还平白无端编出一个“臭神”来。
不听之任之,说风是雨,又能对本身人抱着信赖心。……丑妇越来越等候“包子养成记”了。她已经镇静地两眼放光,安然却被她这“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另有之前和那贵气少年负气的话,也是听来的?听谁说的?”
只见丑妇将一块块坏掉的豆腐从桶子里捞出,放在她家独一一个菜板上,还是坑坑洼洼的那种,菜板上还摊着一层白麻布……,本来该用薄些的布料,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布料了,不得已才用了白麻布。就这白麻布,还是丑妇翻箱底儿给找半天赋找到的。
“去去去,臭小子,用心的吧!臭死了,把你那抓过臭豆腐的手拿开去……!”丑妇被安然这么一打断,甩甩头,把那不安甩在脑后。倒是抬眼,看到自家儿子眼中促黠之色:“哼哼,用心的吧。”
“这么说,阿娘还得感激安然了?‘臭神’既然这么管用,阿娘也非得请他来一趟不成了。”说着,也不消筷子了,手往臭豆腐的桶子里一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来,抬起手,就往面前小包子鼓鼓的脸颊上一抹。
她儿子还是不信的,只是因为是她说的,以是他信。
“那日去小柳镇赶集……,阿娘没重视呢,俺听到了,一个秀才老爷说的,厥后另一小我就骂人了,那秀才老爷就指着那人喝道‘有辱斯文’……”安然谨慎翼翼抬起小脑门儿:“阿娘……,俺猜,‘有辱斯文’就是骂人的时候用的话……莫非,猜错了?”
安然揪着小脸,一张脸好像怨妇一样,常常在菜板上多摆平整一块儿坏豆腐,都会用他形状姣好的眼觑向丑妇。常日里光辉的星眸也满满地染上委曲。
丑妇笑了。
哎呀,阿娘呀,你那眼神是要吃了俺吗?!
只是这个时候,他阿娘说他像怨妇,安然整张脸涨得通红,……阿娘无歹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