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烟掂着花糕,一双刀般凌厉的眼睛在梅馥身上打转。
“真丢脸。”
正说着,门外婢女打起珠帘,脆声通报“夫人,彦公公来了!”
玉桃赶紧扯住沈冰柔的衣角将她按坐下来,在她耳边小声道。
国舅府坐落在皇城东边,北接龙鳞山,南望西陵湖,曾有高人云,这块地压龙脉、吞江山,是全城最好的风水宝地,先帝尚在时,便有谏臣用这做文章,参了夏雪篱数本,先帝却只是一笑置之。
梅馥昂首,但见个端倪带笑的白胖寺人摇摇走了出去,双手交叠于身前对梅馥施了一礼。
夏雪篱点头。
“太妃抬爱,妾受宠若惊,只是妾身份寒微,知名无分,私行入宫分歧礼数,还是容妾先禀过夫主再做决计。”
梅馥在心底一声嘲笑。
“顾二夫人?”
说着,向箐儿使了个眼色,那箐儿倒也机灵,抬脚就要前去主院向夏雪篱乞助,却被彦公公一把拦下,笑道。
“怨不得夫人惶恐,那日妾随夫主在城郊踏青,刚巧赶上顾相,顾相也把妾认作了已故的梅夫人,想来妾和那位梅夫人真是类似至极,才会产生此种曲解。”
梅馥道了句没有娘娘旨意不敢就坐,戚烟不睬,她便自行移步退席,但见满园矮几,除了沈冰柔劈面那张几,其他都已坐满,梅馥有些踌躇,这坐席一看就是按位份安排的,不知哪位贵女尚未参加,才空了出来。戚烟不命寺人宫女给她加座,清楚就是要看她笑话,梅馥嘲笑一声,干脆大摇大摆走到了沈冰柔劈面,撩裙坐下。
梅馥扭头避开,淡然嘲笑。
此般各种,戚烟坐在上座都听了个遍,说实话,她们戚家和清流本就势不两立,她对顾少元的妻室天然也是打压为主,只不过明天忙着对于娉姬,一时没那闲工夫,既然这娉姬很能做,那就顺水推舟好了。
箐儿望着不竭抬入室内的箱笼,欣喜地对梅馥道。
“启禀娘娘,娉姬带到了。”
这女子未免也太张狂了!不过一介妾室,也美意义与丞相夫人平起平坐?
“哦?这么说,国舅便是看上这张酷似梅馥的脸,才将你收做侍妾的了?呵呵,可惜梅馥死了,不然哀家倒想看看,是多么的魅惑,连心高气傲的国舅爷也对她恋恋不忘,可惜见了你,哀家反而不明白了,不过是花街柳巷惯见的浮滑样,他怎会看得上……”
梅馥说的没错,自她诈死以后,顾少元亲身刨坑葬妻,日日守灵,把沈冰柔扶正一事,竟是提也不提,沈冰柔一开端还能装得贤能淑德,时候久了,毕竟按捺不住,便主意向顾少元提起,顾少元却以要守满一年妻孝为由回绝了她。
话说到这层,看来明天这鸿门宴是躲不过了,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动容?梅馥现已化作一堆枯骨,他再做这一往情深的模样给谁看?活着的时候当她是粪土百般踩踏,死了又供在案台上追悔怀想,真是好笑!可见人都是爱犯贱的。”
“嗯,娉娉果然萧洒,不过……”
好不张扬,好不威风。
这三个月,夏雪篱先是让她练习江南口音,又请了教习徒弟教她操琴跳舞,闲时还命她做女红读诗书,搞得她头大不已,对于一个新的身份来讲,口音尚可了解,但也没需求做到这类境地吧?前面那些事,梅馥的确思疑他底子是在玩弄她取乐罢了,毕竟,夏雪篱每次看她因笨手笨脚而出丑,表情都变得很好的模样。
“不必了,今儿也是皇上宴请百官之日,国舅爷早已前去赴宴,娉姬莫非不知?”
他目光下移,感喟喃喃。
梅馥因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