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元一掌翻开门,沈冰柔双肩抖了抖,硬挤出的几滴眼泪在见到顾少元满脸喜色时做假成真,盈盈滚落,她像个吃惊的小鸟一样怯怯望着顾少元,嘤嘤哭起来。
梅馥站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以外,模糊看到赛诗台中那位落落风雅的段莹然,本日她未着男装,却也没有非常打扮,蓝衫白裙,简朴发髻上挑着一只羊脂玉簪,宽袍大袖,窄肩长腿,一双灵动大眼傲视生辉,豪气中透着清秀,有种大起大落的美。
“少元啊!你当初如果保下梅家,我看梅馥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梅馥不死,你也不必迎这个丧门星出去,闹得鸡犬不宁,家宅难安……”
“别想那么多,过几日诗院要办灯会,贴彩纸灯谜,搭赛诗台,此等嘉会,都城第一才女怎能缺席呢?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梅馥还不及穷究,就被领到奖品的高兴冲淡了迷惑,老先生递上一个装满小玩意的篮子,诚恳建议梅馥。
十蒲月明,夜幕来临,西陵湖边游廊诗院,一年一度的灯会昌大收场,骚人骚人纷至,少年男女群行,水边桥下,彩纸扎成的各色灯笼随风摇摆,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恍若琉璃天下。
梅馥被他那笑容晃得有些眼晕,面上微红。
沈冰柔心中格登一下,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引得顾少元倒替梅馥昭雪起来,一阵郁愤,胃里翻涌,掩嘴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