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这般,是特地来拆哀家的台么?”
被拉开的女子面色乌青地站在一旁,两个丫环忙上前呵叱阿九。
“妾前日踏青扭伤了脚,恐不能舞,还望太妃恕罪。”
两人身子靠在一起,梅馥生生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打了个暗斗,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身材打仗了,印象中,夏雪篱的体温固然比凡人低些,但这般酷寒似冰块,还是第一次。
梅馥想起畴前疯和尚说过的:尘凡缘尽,另有千日工夫之语,心中一沉,扯过大氅盖在夏雪篱身上,又伸臂紧紧抱住他,试图让他和缓起来。
梅馥蓦地变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胆狂徒,休得对王妃无礼!”
众女宾见状,都在心中偷骂。
“太妃好大的火气,不知我的娉娉那里惹你不快了?”
“雪球,过来!”
夏雪篱指着那坐席对梅馥道。
戚烟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她千万没想到,夏雪篱竟然为了个妾,当着那么多人给本身没脸,还稍带连累了淮王妃,不过是个梅馥的复刻版,他就那么看中?
她们久居深闺,早闻夏雪篱权倾朝野,我行我素,本日一见,果然放肆至极,竟做出逼迫淮王正妻给本身的妾室让位这等荒诞的事来。
梅馥也不是能忍辱负重的角色,当即回绝道。
戚烟一时语塞,气势也弱了下去。
戚烟手中酒盏一顿,锋利的声音里满含不悦。
沈冰柔,这只是开端,迟早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声音和顺,语气倒是不容置疑的,梅馥咬着唇挣扎了一下,还是红着脸搭上了那只苗条的手。
梅馥冷哼。
阿九自知他的意义,不顾女眷们惊声尖叫,径高傲步流星突退席中,将主位之下第一排的贵妇拉起。
“每月开初,都是如此,不碍事。”
座上女宾们也忘了避嫌,都瞧着他怔怔脸红,纷繁生出珠玉在侧,自惭形秽之感来。
暗香的气味拂在她颈间,梅馥有些局促地推他了一把。
“还说甚么都城第一才女,就凭这狂浪样?何才何德?”
“实在妾行路也只是勉强,只是怕人前失态,少不得忍着,太妃若要妾跳舞,那便恕妾无能为力了。”
“沈冰温和我有血海深仇,动手天然不包涵面,可戚太妃和我无冤无仇,不过是为主上你争风妒忌,我又能和她计算甚么呢?”
沈冰柔冷着脸回身,衣袖不谨慎拂倒了桌上酒水,她顿住脚步,踌躇要不要回身解释,如果不解释较着就是给太妃神采瞧,可如果解释……她瞥了一眼四周看笑话的目光,怒上心来,干脆假作不知,仰首傲然拜别。
夏雪篱像是没了耐烦,亲身伸手将梅馥拉过来,往她怀中一靠,又闭目不说话了。
“刚才……感谢你啊!”
夏雪篱一脸不解,展扇问。
“竟敢违背娘娘懿旨!”
好久,夏雪篱才轻声道。
“哀家看你一起行来并无非常,如何命你跳个舞,你就推委扭了脚?”
“我夏雪篱的女人,怎能居于人后?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