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又呵呵笑出来,也不接茬,只是把她来时带来的一个小酒坛子从桌子底下拎上来。
丑橘给牛氏倒了一碗水,正要给李来福倒,一听王氏这话,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啊。
随后对丑橘说,“妮儿啊,给你牛婶儿把水倒上。”
牛氏一见王氏,嘴角一抖,这主儿可不好对于。
李来福说,“哎哟,这咋好哩,咱吃你这一坛子就够可贵了,咋好再……”
丑橘想不通她娘干啥让她陪着牛氏,她们俩又没得唠。
趁着给李来福装烟叶的工夫,丑橘绕开牛氏坐到了李来福身边。
“哎哟,丑橘她爹啊,不是因为阿牛是我侄子,我才这么说的,我这说的但是大实话啊。”
“哎呦呦,丑橘她爹啊,听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前儿咱说的……”
“要说我叫家阿牛啊,那但是个诚恳娃子,在我们村谁见了都打心眼儿里说好……”
丑橘不想出门碰上了阿牛的姑姑牛氏,她内心念着要到山上去舀水,忙让开道让阿牛的姑姑出来,免得牛氏一会儿缠着她让她唠叨宅门里的事儿。
摁李来福的话说,牛氏这都碰了一鼻子灰了还不走,难不成要等王氏给她抹一脸锅底灰再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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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要说听的嘴疼,而不是耳朵疼哩,那人家夸你,你不得笑么,这嘴咧的大,且一向咧的,不难受才怪哩。
这话说的李来福笑眯了眼儿,“是哩是哩,我丫头可晓得疼人咧。”
王氏还是一副笑容,道,“阿牛他姑,这事儿你就不晓得了,前几年,我娘家姐妹害喜,害喜害得短长,啥也吃不下,吃啥就吐啥,得亏有口奇怪的,就是你家这酱咸菜,记得那年我腆着脸上门去找阿牛他娘,说是给舀一罐子酱菜,当时我是深思着带着钱去的,可谁知不赶巧啊,阿牛家那是满院子酱菜味,就是找不着酱菜在哪儿,你说怪不怪啊?呵呵呵……”
丑橘不知李来福是不是在说客气话,实在要说这酱菜也不是啥金贵玩意儿,谁家都会酱,只是这十里八村的,就属老牛家的酱菜最出味,谁家的都没他们家酱的好。
“哎呦,瞧瞧,这丑橘丫头可真是没得说,真是孝敬的很哩。”
王氏打断牛氏的话,微偏过甚,看着牛氏的脸道,“到底是火候不敷。”
“要不说闺女好哩,可晓得疼人咧。”
见牛氏夸得努力儿,李来福只是咬着烟杆子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啥,毕竟这是人家的侄子,他能跟着说啥么。
仿佛本来有听谁说过,这老牛家酱菜的体例是家传的,还说他们祖上有人在都城里服侍过大官,人家就奇怪他家这口酱菜来着。
再者坐下来,瞅着她跟李来福王氏,又都挨个夸了个遍,这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抖搂一地,听的人嘴疼。
牛氏倒也不在乎,双眼又直勾勾的盯她身上了。
丑橘这就奇特了,这牛氏还真是无聊,闲的没事跑到别人家里来夸人家,她自个儿在家里呆着不好么。
颠末王氏这么一搅合,牛氏也没多待,坐了一袋烟的工夫就仓猝忙地走了。
“是哩是哩……”
“我是你这嘴也忒不给自个儿跟咱闺女留后路了,人家好歹是、是那啥,哦对,过门是客,人家好歹是客人么,你瞧你这事儿办的……”
牛氏一听这话,俩眼儿一亮,那脸变得快啊,丑橘才一眨眼的工夫,此人就坐到她这边来了,这又有她啥事儿啊。
王氏也一摆手,“没事儿,就让她忙活去,那啥她婶子啊,真是对不住,让你等了这老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
王氏瞅着就坐到牛氏跟李来福当间,笑着跟牛氏说,“他姑,你这说了大半天,口该渴了,先喝一口润润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