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这句话丑橘都听了十来年了,可王氏一次都充公拾过她,她还真想看看王氏要咋地清算她哩。
“你这妮子,真是越来越孝敬了,拿啥乱来你娘哩!”
王氏瞅着便拦住她,“妮儿你干啥?”
见王氏进门后就转悠个不断,丑橘便开口问道,“娘,你这是忙活啥哩?”
王氏接过碗,猜疑的看了丑橘一眼,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她砸吧砸吧嘴,低头抿了一口。
“哎哟,这个不急,”王氏坐着扭扭身子,“妮儿啊,你跟娘说说,那些车把式咋都跑到咱这里来舀水哩?”
“净瞎扯!咱缸子里的水是如许的么,这都啥味儿啊,淡巴唧唧,蔫巴啧啧儿的!”
“咋了娘?这就是咱缸子里的水啊,昨儿返来,我推着车子去河里舀来的。”
不过今儿收摊早,可不是因为买卖不好,丑橘攒的那俩桶水不到个把时候就买卖完了,这才收摊回家的。
可话又说返来,那天那些车把式要不是先到她这里来舀水喝,今儿估摸着就不会来了。
不过她还没闲到阿谁境地去,她娘既然想晓得,那她就说好了。
而王氏不知情,一向觉得这俩缸子里的水都是丑橘从河里舀来的。
丑橘随后又道,“娘,方才你不是问我那些车把式,他们为啥宁肯多掏一俩文钱也要到咱这来舀水喝么?”
丑橘瞧着王氏那讨厌的神情,忍着笑把她跟前那碗水递给畴昔,让王氏喝这碗看看。
王氏一板脸,觉得自个儿明天凶了她几句,这妮子是记下了。
这二百来个子儿另有点分量的,放到桌子上收回一声闷响,丑橘觉得她娘是要数钱哩,就伸手去解荷包子。
她这气得一拍大腿,“哎哟,你这妮子,绕来绕去的是想急死娘啊!从速说!”
到了下半晌,丑橘跟王氏早早就收了摊,推着车子往家里走。
这妮子又出啥幺蛾子哩?
要不是这个老夫把水都舀走了,她们娘俩也不会这么早卖完收摊了。
要晓得那天若不是有陈土炮在,他们也许就不会到她这儿舀水来了。
阿谁老夫看起来不像是车把式,倒像是在宅子里管事的,穿的好脱手也风雅,还多给了十来文钱哩。
实在丑橘清楚,王氏是想晓得为啥那些车把式前俩天还嚷嚷着她家的水比别人家的贵,今儿一到就上赶着到她这里舀水来了哩?
丑橘道,“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