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儿娘崴了脚,让你去跟隔壁村老杨头讨些草药来,她闺女杨春儿给咱送了俩回。我瞅着这丫头不错,改明儿寻个余暇,你跟娘一块去他家坐坐。那杨春儿长得比丑橘都雅多了!”
丑橘端着一碗药来到里屋,王氏正清算出个炕桌放到床上,把饭菜碗筷摆上去。
要说从古至今,还没哪个女人上赶着到别人家里说亲去,如果这个丑橘敢腆着脸说亲来,她保管羞得她出不了门!
就像这会儿,她爹伤了腰下不来床,除体味手就一向在床上待着,前儿自个儿一小我用饭老是叫喊,嚷嚷着太冷僻啥的。
王氏嘴上念叨他事儿多,可也依着他,这不,今儿就把炕桌寻摸出来,一家子在一个桌上用饭了。
杨氏许是让气胡涂了,一听便道,“你这臭小子说的啥话,你媳妇儿跟娘睡,那你爹哩!”
王氏瞧着冷哼一声,使着勺子在一旁的糖罐子里舀了一小撮糖给送到他嘴里,不忘抱怨几句。
王氏没好脸的把碗往李来福跟前一放,“啥叫又喝药啊,午晌那阵你不是哭着喊着不喝么!这会儿给你留到晚晌了,你还想咋的!”
“闭嘴!娘还没说完哩,丑橘丫头不能进咱家的门,除非让她自个儿上咱家说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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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福说了这话,不免又惹来王氏几声抱怨。
她晓得她家这头倔牛犊子是啥性子,那是强摁牛头不喝水的,你越是拧巴,他就比你还拗。
不过阿牛也是晓得自个儿娘啥脾气,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还明儿去说亲家,后个儿就娶进门,那里有这么快。
阿牛到底是二十郎当岁,恰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一听这话,觉得他娘是说他没本领,立马梗着脖子,“娘,我能攥钱!我也养的起咱这一家子,我这葫芦是舀多少……”
丑橘暗自一笑,佯装啥也没听到,把药给李来福端畴昔,“爹,这药娘但是温了好几趟了,你再不喝的话,就对不住娘让柴烟熏到那几次了。”
李来福龇牙咧嘴一番,止不住的打了几个寒噤,总算是缓过那股子苦味。
“哎哟娘咧,这玩意儿,给多钱都不喝哩!来来来,从速的,用饭用饭!”
丑橘在一旁舀饭,听着这俩口儿拌嘴还真是风趣,之前听老辈说过,要瞅这俩口儿处的好不好,就得听他俩拌嘴。
阿牛挨了俩下也不在乎,持续忙活手中的活儿。杨氏这下是没辙了。她叹了口气,寻摸着坐下来。
阿牛部下一顿,忍不住扭过身来愤怒道。“娘,你咋就这么看不上丑橘妹子哩!”
“娘!”
杨氏内心有筹算,嘴上道,“不是娘看不上阿谁丫头,而是咱俩家都穷,那丫头如果过了咱牛家的门,你就得顾着五六小我的吃喝,你爹你娘我,另有你媳妇儿,我们仨不消说,你得养活着,可丑橘身后另有来福这俩口,你还得管着他们,你能赡养的起么?”
杨氏看着阿牛,道。“得了阿牛,到这份儿上了,娘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十里八村的女人。哪个进咱老牛家的门都成,就她丑橘不成以。你还是趁早断了这念想。”
才她就深思着把丑橘这臭丫头好好臭骂一顿,还说要给这臭小子娶媳妇儿,她晓得她阿牛内心有这丫头,听了她那些话,保不准会跟她犟嘴俩句,那样她也能借势怒斥这小子一顿,好好的出出心中那股子郁气。
“她娘,你咋说话哩,啥叫我想咋的?这、这劳什子又不是我念着喝的!”
拌嘴完了要还在一个锅里用饭,那就是糯米团子糊了锅,如何扒拉都扒拉不开的。
“越说越没边儿了,谁没病费钱喝这劳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