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拿着碗道,“我给爹送药啊,娘你才不是说药熬好了么?”
丑橘抿了抿嘴,“娘,我感觉那户怪得很哩,我不想去了,后个儿舀水,我就跟他们说咱家有事儿,咱不给他舀水了。”
王氏一瞧就瞧出来了,实在是她自个儿觉得自个儿瞧出来了。
王氏板着脸“你这妮子打量着蒙我么,我还不清楚咱家这一桶子水多少钱么。前儿阿谁叫啥小五的娃子说了,让咱给舀一桶水送畴昔,给咱一两银子,你这咋多出来一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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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这下是乐呵的,把二两银子揣到自个儿怀里拍了拍,对丑橘道,“妮儿啊,后个儿你去给人家舀水,如果见着那户少爷,对人家客气一点,才我听你说的,你就没给人家好脸么。”
“娘,我爹的药熬好了没,如果熬好了我就给爹舀去。”
王氏直盯动手上那二两银子,皱着眉头揣摩着,这一桶水不是一两银子么,咋多出了一两来?
“得了得了,妮儿啊,你爹才睡下,你先跟娘出去。娘有话问你。”
阿牛走后,丑橘原想她娘会拉着她问去大宅子送水的事儿,谁晓得她娘只说了,让她回屋歇一歇,等吃晚晌饭时再喊她。
丑橘应了一声,看看院子里阿谁小灶的火,又给添了一根柴禾,才到堂屋里去。
可谁知,这俩闺女送到大宅子里去不到一年就叫送返来了,仆人家还给了一笔银子,这俩闺女回了村一向哭哭啼啼的,厥后才晓得她们是让那户少爷欺负了。
丑橘顿时哭笑不得,她娘还真不老,不过就是不记事儿,刚才她问了来着,她娘就是说熬好了么。
丑橘总感觉阿谁宅子怪怪的,实在也不止是阿谁宅子,今儿她赶上的事,她都感觉怪。
丑橘说着把从宅子里舀来的二两银子交给王氏,瞅着院子里还在熬药,前儿李来福伤了腰,让老牛头送回村来,牛家村的周郎中过来给他看病开方剂。
到这有些扯远了,丑橘正揣摩着该咋的跟王氏说,可王氏这急性子明显是等不下去了。
她只道她妮儿还小,心气儿大,那大宅子里的丫头一个个都是穿红戴绿的,可她妮儿又一身粗布衣裳,感觉自个儿跟那大宅子不搭嘎,使小性儿了。
“娘,没事儿,我又不累,我先去看看爹。”
丑橘一听是这个。想起来就有气,“这不是多出来的。是那家的少爷给我的,也不对,是那家的少爷赔给我的!”
“瞎扯,你爹的药才熬了半个来时候,还得一会儿哩,”王氏不满道,“你这妮子,真当你娘老了,记不得事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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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户少爷还没娶正头娘子,虽说妨不着他纳妾,但这俩丫头说到底是乡间丫头,上不得台面,那户主家是不会让她们进府,这不就给打发还村了。
且她舀水到宅子里,就算她这山泉水再好也就只是咽下肚的一口水罢了,又不是啥顶好的玩意儿,那家少爷为啥要特地见她一面哩?
啥又是给又是赔的?王氏越听越胡涂,忽的是想到啥了。脸上刷的一下就变了,“咋的!那、那家少爷欺负你了!”
丑橘稍稍愣了下,随即明白她娘这是想歪了。她们村有户人家,家里人丁多。就把俩闺女送到大宅子里去当丫头子,揣摩着舀些人为返来,家里也能省下俩人的口粮。
若要说的话,应当是她接下这舀水的差过后,她就感觉怪,这户人家一桶水给她一两银子,摁她娘的话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功德,可这事儿太好的话,那就有点让人揣摩了。
不过王氏有一茬深思到点子上了,丑橘是感觉自个儿跟阿谁大宅子不搭嘎,但毫不是跟那些个丫头子比较衣裳。